攻下去,对我军伤亡不小啊。”蒯通望见前方高高的城墙上,汉军如蚂蚁般攀爬上了城头,却又被斩杀下来,尸体如熟烂的葡萄吧唧吧唧往下摔落,摔得肢体零散,一片血肉模糊,令人毛骨悚然。 韩信摇了摇头,叹道“这支新军虽然经过了苦训,成为了正规军,但是没有经过战场的洗礼和熏陶,没见过流血和死人,无法成为真正的精锐之师,只有让将士们看到了战场的残酷,这样才会让他们成熟,变成无所畏惧的钢铁士卒” 前方战场,到处都是战嚎叫,血威滔天,给浓浓的战场之上更增添了一份沉重,渭关方圆数里内蒙上了一层浓浓的血腥气。 战争,史书上只是轻描淡写,但每一场战斗无不是血流成河、尸体如山的代价,为了彼此的利益,葬送了太多人的生命。 余下列阵的七万将士,望着前面火光冲天的血腥场面,不少士兵望着望着,忽然弯下腰哇哇大吐,有的士卒听到惨叫声吓得脸色又青又白,有的将士望见前方厮杀的场面热血沸腾,渐渐地,所有士卒开始坚定下来,目光从迷离害怕到冷静果敢,变得坚强了许多。 半柱香的功夫,城上城下就已经尸骨成堆,血流成渠,染红了临边的渭水河。 冲锋的汉军已伤亡过半,但都杀红了眼,忘记了自身,不要命地向城头进攻,前仆后继,而城头上的守军也是不断增援,不肯认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已注定了他们的命运。 韩信眼见周围士卒气势变得沉浑、坚强了许多,不再有呕吐发抖的士卒,微微点头,心想经过第一场的大规模作战,面对死亡的威胁,把这些将士的心态锤炼了不少,比起练兵时候的态更加有军人的气息了。 “来人,传令下去,周苛将军带领两万左路军继续进攻,另外,带着三十根雷管,前去爆破渭关的石门” 周苛闻言大喜,拱手军姿道“末将领命,拿下渭关” 当下周苛接过兵符和令旗,策骑来到左路军阵列前,清点人马后,左翼开动如潮水般杀出,迅速掠过了一箭之地,迫近城墙下。 “准备爆破雄关石门” “诺”负责炸门的精锐团战士在盾牌的掩护下,蜂拥扑向了渭关城门下,安插下了雷管,并点燃了导火线,顷刻火线燃烧,嗤嗤作响,城门口外的汉卒见状纷纷向外四散躲避,他们这些将士可是见过这等机密武器的威力 “轰” 一声爆炸,轰然响起,作用力震得整个渭关城墙都为之颤抖,厚重结实的石门在爆炸声中,发成上百小石块四散迸飞,炸动的气流使尘土飞冲,正在城洞内拥挡石门的雍军被炸得尸骨不全,血肉横飞。 硝烟过后,城门处豁然开朗,碎裂的石块、尸体的残肢铺满在地,雄关内的场景明朗在目。 “城破了,杀进去,全歼守军”周苛望见城门处被炸破,来不及惊叹火药的威力,立即发出快如入城的命令。 前副将军林挚一马当先,剑气如虹,带领着数百的精锐呼啸着杀入城门内,城门附近外围的汉卒见到城门被破坏,有了捷径,也都纷纷聚集上来,冲入城门洞,雄伟的渭关已触手可及s昨晚单位聚会喝醉了,这一章补昨晚的,今晚还有一更
第五十八卷 逐鹿中原 第九章 渭关大捷
十多根雷管几乎在同一刻爆炸,雄伟的渭关为之撼动,千军万马的厮杀声都窒息了一下,仿佛时间停止了片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城门,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时汉军的先锋将士已有上千人冲入了渭关。 “杀” 战斗迅速白炽化,由城外波及到了城内,汉军将士如决堤的潮水般,汹涌扑入城内,与雍、塞、翟三军士卒展开了正面肉搏,激烈至极,场内杀声震天,一片混乱。 城外里许的弓箭弩机方阵全部停止了射击,以免伤到闯入城中的自己人。 韩信望见城门被炸破,先锋军入城,一场争夺战正在上演,时机成熟,跟着下令道“传令,骑军出阵,右路军增援,奔袭渭关城内” “诺”一名传令官飞身上马,策骑飞驰,赶去阵前传令。 顷刻之间,汉军阵列中的骑兵开动,万马奔腾,像是疾奔的飞矢,如流星般穿梭而出,马蹄踢打着大地,地动山摇,汉军一万精锐骑兵出击了,更增加了攻城的猛烈气势。 汉将王吸、林秋带领两万右路军紧跟杀出,城外人头涌涌,汉军投入了八万了兵力,渭关已如囊中之物了。 只见城头上下里外夹击,汉军新锐以雷霆之势,迅速掌控了城头的主控权,雍军、塞军、翟军士卒不断仓惶后撤,到最后已溃不成军,纷纷从东关门逃散了。 左路军和骑军继续乘胜追击,追杀出二十里,方才收兵退回渭关。 前路军和右路军负责清剿城内负隅顽抗的敌兵,经过一个时辰的厮杀,渭关城终于安静下来,除了战死、逃亡的敌军之外,仍有两万多降军,被汉军扣押起来。 韩信率领城外的中军趁夜入驻渭关,主帅的辕车经过城洞之后,韩信回首望向高大巍峨的城墙,特殊的齿轮状凹凸相间的城墙外边,还建有四座孤零零的望军台,下边没有通道和楼梯,只在台顶用木板与城墙相搭才能往来,它可以在攀爬城墙的敌军背后攻击、策应、了望敌情,此时城墙和石阶全部鲜血染红,遍地尸体横七竖八地倒着,一片狼藉。 韩信不禁啧啧赞叹一声,所谓的铜墙铁壁,也不外乎如此,若不是有火药这等秘密利器,要攻破这座雄关,还不知要死伤多少将士,不由对汉中科技领域的研究和发展更加钦佩了。 城关内将领聚集,前来迎接上将军韩信,虽然个个一脸疲惫,但甲胄在身,肋下佩剑,一枝枝火把映着他们身上的盔甲,映射出道道寒光,这些武将浑身透着杀伐之气、军戎之威。 “上将军,渭关雍军主将秦剑英在城楼上自刎而亡。”周苛汇报道。 韩信色淡然,并不关心,朝着大军道“传令下去,右路军留在渭关驻守,抚恤伤员,看押降军,其它三路人马短暂休息,天明之后继续追击,直奔废丘城,全力对付章邯” “领命”所有将领大声诺道。 韩信色没有多大波动,挥手道“都去休息,辰时出发” “诺” 诸将退去,韩信在渭关内巡视一番,慰问伤员后,回到关内设立的将军府,铺开了地图,又仔细琢磨一番,渐渐闭上眼,山河社稷图、出兵布防全在心中了。芸熙公主进入汉宫,被安置在了禁宫一处皇家宫苑。 月色如水,芸熙一袭宫装长裙曳地,她脑后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挽起,秀项颀长,两道香肩斜斜削下,衣带飘风,娇怯怯的身子真如一副画中行人模样,朦胧的月色灯光下,勾勒出她明暗凹凸有致的背影,站在宫廷院内望着星空,惆怅不已。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芸熙念了一首诗词,轻叹道“这汉王不但有雄才大略,连诗文也做的如此优美,意境深远,连我这番邦之人,不懂中化,也能感觉到它的妙境,看来诗文是可以穿过国界。” 贴身侍女道“公主,你也喜欢诗文吗为何这汉中的律风如此特呢” 芸熙淡然道“这是汉王推行的新风,与中原以往的诗经和楚辞都不同,汉室这次变革不但新颖,效果明显,连文风与科技都变化了,唉,西川半年的发展,比高句丽要高出太多了,如果咱们半岛上归属了汉室,那么高丽族也能迅速发展,得到休养生息,日后再图独立,未尝不是一种明哲保身之法” “这样,真的可以吗”婢女疑问道。 芸熙叹道“这也是退而求其次的办法了,如果汉王真的不能让步,只能暂时但应条款,不过我会有所保留,让我们高句丽将来还有独立的机会,再说,中原有句古语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商灭夏,周灭商,随后诸侯战国,秦王统一,然后又分崩离析,其中大小上百个诸侯国,合合分分,又纷纷重新复国独立,眼下高句丽最重要的是保护住咱们的子民,储备势力,广开民智,学好中化和科技,将来总会有一天,会重新脱离出来,复国自立的” 俏婢皱眉道“可又是通婚通商,鼓励民族融合,万一被同化怎么办,将来咱们高句丽岂不完全融入了汉室” 芸熙公主慢慢转过身来,眼波荡漾,象池中水纹似的一闪一闪,明艳照人,轻声道“同化那还要经过历史的考验,不过那已不是我该想的了,营救王族和受苦难的子民,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和圣洁,也无怨无悔” 婢女抹泪道“公主受委屈了,明日汉王就要正式召见公主了,咱们早点休息吧。” 芸熙点了点头,抬首望着一轮弯月,轻叹一声“或许,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黄河水系和长江水系之间的万千群山,这片群山在渭水南岸的百里之遥拔地而起,横空出世,形成第一道高峰绝谷,时人叫做南山,后人称为秦岭。 天下水流从这道南山分开,北面的河流绝大部分流入黄河,南面的河流绝大部分流入长江,这南山便成为大河流域和江水流域的分水岭,古人将四条独立入海的大川称为“四渎”,就是河黄河、江长江、淮淮水、济济水。“四渎”的主要支脉为“八流”,分别是渭水、洛水、汉水、沔水、颍水、汝水、泗水、沂水。 这片茫茫大山,北挽黄河,南拥长江,从西北到东南横亘千里,人迹罕至,是天地元气最为充沛的隐秘之地,这茫茫青山就叫了大农山,墨家总坛所在。 自老墨子创立墨家,就以天下为己任,以兼爱非攻为信念,主张息兵灭战、诛杀暴政、还天下以和平康宁。如果仅仅是一种学派主张,也还罢了。墨家的特立独行处在于,他不求助于任何诸侯或天子,而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制止战争,消灭暴政。 墨兰回到了墨家总坛之后,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分析什么江山大势,也不再向以前那样考虑着什么剑道青年俊杰、英明贤主何在而是自己关在房内,一门心思研究龙天羽那晚讲解过的物理、化学、算术、天文理论,以及汉王写下的诗集,整日爱不释手,特别是汉中推行毛笔和隶书字,比大秦推行的小篆字要简单容易的多。 墨兰站立在书桌前,身材修长曼妙,耸胸细腰,长腿隆臀,容颜绝丽,气质恬静淡雅,乃是仙子一般的人物,书桌上罗列了一叠厚厚汉中时报、学刊,几乎所有期刊都不少,笔墨砚台竹纸陈列齐全。 她正专心书写,是汉王当日写给他的一首诗词“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名。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声” 看着写下的毛笔字,墨兰心情不知为何又复杂起来,脑海中不断浮起了那个男人的音容笑貌,他的才略、他的智慧、他的男人气概,已在她的芳心中占满了位置,甚至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哼,后宫佳丽如云,一定不干好事”墨兰想着想着,竟莫名地泛起几分酸意,那小女儿家的春意风情表露无遗。 这时院子内脚步声响起,房门被敲了两下,一个甜美清脆的声音道“锯子,月如可以进去吗” 墨兰回过来,说道“你这死丫头,何时这麽客气了,还不进来” 韩月如咯咯轻笑,如剪水的燕子闪入房内,笑着道“兰姐姐,回到总坛了,你就是锯子,月如可不敢越了规矩。”她走上前几步,秘地看着墨兰,又围绕着来回打量。 墨兰被她看得一阵心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和发丝,疑问道“怎么,哪里不对劲” 韩月如抿嘴笑道“兰姐姐,你现在真美,越来越有女人味了,是不是,又在想那个龙天羽啊” 墨兰雪白的肤颊莫名地染上一层绯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伸手在她腰臀间拧了一把,啐道“你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瞧我不关你一个月的禁闭” “别别,锯子,月如知错还不行吗”韩月如赶紧发出保证,这个锯子什么都好,就是脸儿太嫩了,一体汉王,她就容易害羞,开玩笑也不敢过。 墨兰不愿在这话题上多涉及,毕竟这是她美好的回忆,只想埋在心理,默默去想念,转移话题问道“你不是去练剑了吗,怎么还不到时辰就跑过来了” 韩月如说道“锯子,月如是奉了墨家大长老的话,来请锯子前去参加墨家内院长老大会,要商讨与卫国合作之事,卫国的使者已来到大农山了” 墨兰闻言放下了毛笔,叹道“我不是说过暂停与卫国结盟吗难道当我这锯子是摆设不成,不行,这件事容不得他们,卫大哥虽是枭雄俊杰,却不是仁主贤君,与卫国合作,将是墨家自取毁灭的路,绝不能涉足”
第五十八卷 逐鹿中原 第十章 弹劾钜子
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
墨家的入室弟子非但满腹学问,且个个都是能工巧匠,个个都有布防御敌的大将之才。就是非攻院的习武弟子,也个个都是剑道高手。更令天下学派望尘莫及的是,墨家纪律严明,人人怀苦行救世的高远志向,粗食布衣,慷慨赴死,留下了无数可歌可泣的业绩。墨家能够横行天下,不受任何国家制约,反倒使许多好战之国视为心腹大患,凭的不是学问,而是实力。 当墨兰来到墨家总坛的会议密室时,子门、丑门、寅门、卯门四大长老都已到齐了,分别是墨天机、刘暮白、雷重阳、邓陵轩。 这四门中,子门”弟子很少,均是文武工三方面造诣很高的资深弟子。“丑门”弟子以修文和辩物、理学为主,都是些有思妙想的特异之才。“寅门”弟子以兵学和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