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龙天羽召见夏侯婴在御书房议事,问起昨日行刺的刺客动向,夏侯婴恭敬答道“刺客的动向已经查明,他们都是从西南蜀地方向潜入汉中的,据锦衣卫斥候跟踪发现,一名刺客联络人得知行刺失败后立即逃遁赶回蜀地,如果所料不错,应该是蜀王招揽的死士”
“蜀王”龙天羽喃喃自语。
“蜀地无冕之王,当初秦王统一巴蜀后,采用扶柔政策,没有过多干涉这片南夷之地,更不关心土著族的生死存亡,只要求每年上交足够的赋税,驻兵也不多,自天下义军反秦后,蜀王也开始蠢蠢欲动,吞噬了戍守成都的秦军人马,目前拥兵近十万,还有十多支土著族的狼兵做联盟,才敢向咱们汉军下手”
“他为何派人行刺王妃呢”
“汉王,其实刺客的目标是主公您只是当时几位王妃乘坐你的龙驾驱车,刺客这才误中副车,至于蜀王为何急着出手,大概是担心咱们兵强马壮,不久会对蜀地用兵动武,故此先下手为强”夏侯婴将收集来的情报经过分析解说给汉王。
龙天羽沉思点头,问道“蜀王多大年纪,有几个子女有什么厉害人物”
夏侯婴回道“蜀王有六十高龄,膝下有两个世子,一个小郡主,大世子性格刚烈,有勇有谋,听闻做事心狠手辣,杀伐果断,门下食客近千,掌兵五万人马,二世子生性淡薄,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实权相对薄弱,门客百多人,掌兵一万余人,小郡主大约十七八的年纪,素有蜀地第二美女的声誉,被蜀王捧若珍珠,疼爱挚宝”
龙天羽失笑道“蜀地第二美女,那第一是谁”
夏侯婴愣了一下,见汉王色不像说笑,这才答道“自然是蜀凤凰卓凝君了,她与两位王妃并成当世三大才女,汉王不会不知道吧”
第三十二卷 稳定后方 第七章 大漠少龙
龙天羽愣了半晌,旋即失笑道“想不到是她,你若不提,本王倒是忘记了,这个卓凝君倒地是什么身份,在蜀地影响如何有什么资本能与本王婉儿、月瑶王后王妃相媲美”
夏侯婴显然把蜀地的情况了然于胸,微笑回道“这个卓凝君是蜀地贵族卓渭的掌上明珠,卓氏本就是蜀地名望大族,贩盐起家,利润堪比金银宝玉,虽然一把盐远不及一锭金子值钱,但胜在数量庞大,一次运往蜀郡各地的盐车就达到几十辆,销售供不应求,所以卓家富可抵国。”
“当年卓家的财富引得咸阳几位贵族的窥视,想插手进来取而代之,卓渭身为家主,为稳定家族,便将十四岁的女儿卓凝君许给了秦国重臣姚槿之子姚剑羽,因当时她年幼,所以双方只先定了名份,打算三年后成婚,谁知一年后,姚剑羽跟随蒙恬将军西抗匈奴的时候战死沙场,姚槿失子之痛,郁郁寡欢,没过一年竟病逝了,这一桩婚姻便因此耽搁下来,可怜那卓凝君自始至终都未那婚夫婿谋过面,便做了寡妇,十年来一直未嫁,不渝,在蜀地名声几乎达到圣女一般。”
“卓凝君自幼聪明伶俐,传言她四岁熟背诗经,六岁便出口成章,不仅诗词造诣高,对医术也别有心得,十二岁的时候已阅尽百家经论,一手箫艺更是天下无双,蜀地传闻,有一次她箫曲婉转悱恻,旷世天籁,引得九天凤凰来倾听,因此有蜀凤凰之名。”
扯淡,世上那有凤凰龙天羽心中暗笑,但还是被卓凝君的身份小小震惊,他从未向月瑶她们打听过,总觉得当着几位娇妻的面去询问一个寡妇的事,好说不好听啊,因此一直压下好心,此时听夏侯婴娓娓道来,心中一定,谓然叹道道“原来这位大才女的命运如此不济,连未婚夫还没有见到,便做了未亡人,也忒凄然,相比之下,婉儿和月瑶两位王妃却幸运多了,对了,既然她仍是处子之身,为何一直未嫁,后来那咸阳贵族对卓家出手吗”
夏侯婴道“姚槿位极权臣件,曾与丞相李斯交好,在朝中权位不低,影响甚大,门生弟子又多,卓槿利用这层关系,一年中曾动用大量金银贿赂咸阳内文武官员,尤其连宫内宦官也有重礼,这样一来,有朝廷庞大的关系网牵扯,谁也不想失去这个聚宝盆、摇钱树,因此那几位想对付卓家的权贵都被各势力拔了虎牙,没有发难的机会,而卓凝君随着年纪渐长,出落得跟仙女一般,才艺惊冠宇内,医术举国无双,从此不谈儿女之情,遁世脱尘一般,身处红尘之外。”
龙天羽听着听着眉头凝聚起来,眼光发亮,夏侯婴察言观色,心想汉王难道打起了蜀凤凰的主意换成别人没任何希望,但汉王能打动世间两大才女,这一个身份超然圣洁又如何淳于婉、李月瑶,哪一个不是眼高于顶,惊为天人,同样对汉王死心塌地的缠绵爱恋,她一个久居闺房的美妇能逃出汉王的掌心吗
夏侯婴心中无耻地想着,脸上复现一丝古怪的笑意。
龙天羽忽然道“你说她精通医术,举国无双,能医治百病”
夏侯婴回过,点头道“千真万确”
龙天羽倏然大喜道“虞儿有救了,本王正有入蜀的打算,这回多了一个女医,更是非去不可。”
夏侯婴生怕汉王有个闪失,那么大汉也就到头了,急忙劝阻道“不可,蜀王包藏祸心,胆敢派人行刺,你若一去,岂不落入蜀王的生杀之囊。”
龙天羽沉思道“巴蜀产铁产盐,土地富饶,乃是汉中的后方基地,欲取天下,必先稳定后方,蜀王先出手对付大汉,我们岂能不回击,但是蜀川地形崎岖,千军万马无法顺利进入,更别提用兵了,所以第一步仍是斥候打探地形、要塞、屯兵、各部落情况,第二步本王掩盖身份,易改容貌,带领一支商队入蜀,然后龙牙五千精锐潜伏而入,羽林军五万人马驻扎蜀地边界候命,随时等待军命进攻成都;入蜀还有一个原因,本王觉得蜀政权没有不像表面这么简单,这次入蜀最好能不动干戈收服蜀地,然后安抚各少数民族,占据巴蜀之后,扩大根据地,才有争天下的资本”
一抹夕阳斜映天边,远远大漠深处,尘沙似雪,漫天的黄沙笼罩着落日,血色中带着些萧索。
战马的嘶鸣与风沙的狂舞交杂在一起,汇成凄凉的塞外小调,黄沙绿洲接壤处,无数的帐篷香一朵朵盛开的小花,开在黄沙绿地间,袅袅的炊烟在尘土中摇摇晃动起,随着风沙飘舞,充满大漠浓情。
在沙漠与绿洲交界线处,一位伟岸的身影伫立,挺拔如岳,面色如水,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人定在那儿,宛如这片天地间的主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