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突然松动,掉在地上,姚小窕用力再把眼睛撑大一毫米,是领带。
男人嘶声喘着息,他的手往下游走,摸索着用力一扯,便听见运动裤被褪下的细微声响,她不小心也跟着看见了那匀称又带有肌肉线条的大腿,还很白皙。那双腿瑟瑟地发着抖,男人的指尖从膝盖上慢慢往上抚去,他往内侧滑进,小窕的脸也跟着往厕所里挤。
要要要看见了,要伸进内内内裤里了……
她听见一声微弱的哭腔:「住…住手……你这死变态。」
「别怕,」高大男人哄着,摸了摸他的脸,「听话。」
姚小窕认得那个声音——那声「住手」,巍巍颤颤地敲进她的耳里,打进她的心里,她这辈子绝不会忘记那个声音,那个对她说:「这种事第一次遇上了,谁都会紧张的。」眼冷淡的温柔少年,是徐廓洛。
她还顺便一併想起另一个死变态是谁了。该死,姚小窕真想狠狠打一下自己的脑袋,这是她每周都会边听边睡的声音啊,这学期新来代课的美术老师,名字忘了,姓廖。她们班的女生都很迷恋他,说什么海归派、斯文帅气——呸,小窕也不知道跟谁借的胆,扔下笔记,抓着手机,掀起黄布条直接衝进男厕,打开闪光灯,劈头就是一阵叁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乱拍。
「你!你在做什么?」老师狼狈又惊慌,气急败坏地扑过来要抢她的手机。
小窕抬起她那短短却很结实的腿,膝盖直接击中他的肚子,听见男人传来一声闷哼后,再踹上一脚。
「不不不想我公开这些照片的话,就赶快滚滚滚滚。」她讲得结结巴巴,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美术老师转过头来,边喷口水边烙下狠话:「你哪一班的?敢坏了我的好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她信。
姚小窕吓傻了,她不是没见识过那些女性后援会的残暴实力,她一直很敬佩钟宓有勇气敢单挑禹蚩辞的后援会。
因为委实太害怕了,少女只好抓起地上的扫把,往美术老师脸上死命戳下去,免得他有机会看到自己长什么模样,「你你你好噁心!我我我才不怕你!」
她从没打过人,下手完全不知轻重,每一下打下去,就怕他会趁隙看到自己的长相,忙很快再补上一下。死变态受不了,最后只好先逃再说。他裤子都脱一半了,逃出去前还差点踉蹌被自己裤子绊倒。
「你、你给我记住!」
窜逃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后,姚小窕的腿气力顿失,就那样提着扫把,瘫软坐在地上。她抹了抹鼻涕,用力吸了口气,好好好好可怕……她刚刚打老师了,会不会被记小过?会不会被罚爱校?会不会被退学?
她猛然想起旁边还有一个人,「你你你你没事吧?」
这不是该感叹的时候,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自己暗恋对象的半半半裸身体——徐廓洛的裤子被扯掉在地上,上衣被弄破,露出若隐若现的腹部,双手被反绑在身后,靠在墙上。
他的脸上,没戴口罩。
小窕把握机会赶紧偷看一眼。
那是一张漂亮的脸。
更正,是一张非非非常漂亮的脸。
即便光线昏暗,也能看见少年双颊晕红,发丝被汗浸溼,气息急促不稳,胸口大力地起伏着,向着她的目光,流露出迷濛的渴望。好看的嘴唇上,蘸着晶莹的光泽,正无声地张开,在喘息中,似有若无地颤抖着。
她姚小窕是个顶聪明的女孩,她一眼,就已经看穿眼下是什么状况。
「你你你是不是中——呜!」
她讲得太急,咬到舌头。没关係,深呼吸一口气,重新再讲一遍就好:
「你你你你是不是,中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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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呢???
我说我的肉呢????(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