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念必不可能让阙濯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用一个无比蹩脚的理由掩盖自己的心事重重：“我……那个……刚您说梁鸿博带来个好消息，我还忘了问了，是什么好消息来着？”

这理由安念念都觉得弱智，奈何她平时大概在别人心里就是这么一号人物，阙濯竟然也没说什么，只是弯了弯嘴角：“先吃饭，吃完饭再告诉你。”

得，还卖关子。

两天后，在新能源项目企划的内部会议上，所有参与企划的员工都发现之前从不离阙濯身边的安秘书被换掉了，换成了一个中年男人。

阙濯对此没有任何解释，其余的人也没人敢问，但会议一结束总有些好的人就议论开了。

“怎么回事啊，安秘书呢？怎么好端端换人了呀？”

“我听说——只是听说啊，最近东成不是抢先我们一步宣布了新能源的企划吗，听说是因为安秘书泄密了。”

“什么，是安秘书！？”

“你还不知道？证据都被人发到股东那边去了，前阵子股东连续两天来公司开董事会，阙总要不拿安秘书祭天那群股东能被压住？”

“那到底是不是安秘书干的呀？”

“那谁知道了，反正这里头水深着呢，不敢说不敢说。”

茶水间总是装着公司最多秘密的地方，一群职员有男有女聚在一起，就泡咖啡的短短时间里已经足够讨论一部可以扩写出一百万字的甄嬛传来。

那头，在家里已经休假两天的安念念终于发了一条微博。

如果能回去就好了。

下面的配图是大学的教学楼。

微博发出去之后她又在床上换了个姿势坐了一会儿，脑袋还在放空看着天花板的顶灯，身体却已经快大脑一步过去拿起了开始震动的手机。

来电，陌生号码。

她抿了抿唇，两次深呼吸后按下接听。

“喂？”

“念念，是我。”

柯新的声音压低了之后从听筒出来有一点失真感，安念念咽了口唾沫，唾液对颤抖的声带起不到任何安抚作用。

“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