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没有去过那种学校,不过从小的教育都是不差的。”想到这里他正了正色,怎么也不想被她小看:“国内国外的名师,不少都来教过一阵子。你们t大的教授也有来过的。”
严欲笑一愣,是她犯傻了,叁通教虽然并不招摇然可实际上教徒极多,经济实力也非常雄厚,t大虽然是金字招牌可也是个人员流动巨大的大学,鱼龙混杂想必其中的信众不会少。不过说到出来给叁通教讲学的教授,她还真是有点好。
“所以t大的教授你都见过谁?”
“我记得的有张翘,周越明,还有……于航洲。”
“于航洲?”严欲笑瞬间愣住了。无他,这个名字太熟悉了,可她从没想过能在这里听到这个名字。
于航洲,曾任t大地球科学院主任,现在是t大副校长,是她导师乃至全学院的偶像。
在她还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的时候,于航洲一年四季都梳着背头,能穿拖鞋的日子绝不穿皮鞋。这副洒脱随性的模样和她那个风清气正,衬衫皱了就不愿穿出门的父亲截然不同,可这不妨碍两人的交情好到穿一条裤子。一到晚饭的时候经常哼着小调拎着买来的熟食来敲她家门,一见她就塞给她几张零钱:“丫头,买点啤酒去!”
这话的意思是买酒剩下的钱就归她了,那时严欲笑的父亲管教颇严,零用钱给的也是刚刚好,绝不让她乱花。于是这点难得的意外之财,让她总是在晚饭时候守在门口眼巴巴等于航洲上门。
她最近一次见到这位洒脱的父辈,是去年的地质科学院的跨年晚会,那时候的她参加学科竞赛获了金奖,还得了国家级奖学金,对未来满心的期许。于航洲顶着一头白发特意亲自上台给她颁发了奖状,他握了握她的手悄声说:“真好,笑笑丫头越来越有出息了,老严要是看见了不知道多高兴。”
严欲笑现在都记得当时镁光灯下的那份心酸,是啊,父亲要是还在就好了。看到她的女儿继承了他的衣钵依然走在这条学术之路上,会有多开心?
再说回于航洲,这位享誉国际的地质学家即使后来身兼多职也没撂下过学术。可是他能给叁通教教主讲些什么?地质学家给奉所谓圣灵石为尊的叁通教讲矿石?严欲笑可真是想不出来能讲什么,什么圣灵石光显灵,手持圣水晶即可敲开叁界之门?
严欲笑在念书的时候听导师们说起过一件轶事,非洲某地的勘探队发现了一个石英岩矿,学界对此都颇为瞩目,然而某天忽然就失去了所有消息,据说是被一个秘的买主包圆并且按下了所有勘探相关信息。现在想想除了叁通教哪有人有这样的手笔?那些矿石十有八九成了叁通教的敛财工具,不知从那些教徒手里夺了多少财富。
可于航洲或许也不过是应邀讲课而已,他那样的身份许多应酬想必也是不能推脱的吧……
只是心里终究是有了个疙瘩,那份属于父辈的回忆,也蒙上了一丝阴云。
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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