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解开衣服让他看,他伸手握住我腰,目光上下游览,他握的正是一块儿仅有的好地,在上面搓捏了两把,我淫笑起来,老岳看我笑,也笑了,并且很含蓄地垂下眼,望着我的脚腕,“上来,我仔细看看。”
“怎么,这样看不清?”我得意洋洋,老岳用他的视角,在我头顶虚比了一道,他说:你太高了。我爬上床躺下,岳嵩文也来,但我很快打了个滚,把身体正面压到下面,岳嵩文来碰我的手落在肩膀上,还是滑了下去,一把刷子一样把我理得丝丝缕缕分分明明。他说你这样不好出去乱跑了,说我出去乱跑,他一点点字句我都在心里仔细过上一遍,我说那你也不能去,他说我还有事呢,在逗我,我说我不管,你得照顾我。再把身子翻过来,看天花板,第一次把这盏灯看这么清,是这样的,木头边框住的方圆形,老岳的手盖在我的肚子上,我吸气把肚子顶很高,又吐气把肚子抽扁,老岳侧躺在我身边,我都没有去看他的情,足够了,一块儿正好的七巧板钳进最后一块儿,然后再变成教堂里的彩窗玻璃,温馨梦幻的氛围立马活跃起来搭起布景,小时候我爸跟我玩手跟手的游戏,他的手掌那么热乎,热到发汗的潮,我们去游泳我老往他身上爬,因为他身上总是那么烫,泳池的水又那么冷,我太擅长用一些时刻来拟召昔日父亲短暂陪伴的残损场景,这是最让我心旷怡而舒畅的安全代餐,也是另外的我觉得有价值的嫖资,所以有些人我不喜欢但是也很觉感谢,借助他们我能一直浸在别人仅能作怀念的童年里长久地打滚,只要我想就可以完全不用长大,或者说我可以一直劳碌折返于过去补全所有我想要补全的爱与人格。岳嵩文的手覆到我的脸上来,我仰起头一下一下舔者他的手心,在他严密的掌里我感到身体上上下下都有他的另一只手的抚慰与把控,我其实不排斥这种通俗化的桥段,它让我从那种看不到指望的索取的渴求和自恋式的作壁上观以及无尽循环的自我厌弃里脱化出一个普通的与大多数人的幸福接壤的形态,这时老岳也有些普通了,我们普通地交缠在一起没用任何附加的需要不断做加减的东西。当然这必然是脱壳于父女游戏之外的,得划划清楚,不然就太不好听了,如果有人当面说我有恋父情节我还能勉强扭捏着承认,但是要说我是真的要爱我的亲爹我一定跳起来把那人狠揍一顿,因为他让我蒙受了耻大辱,当然,有的还是不说了。
我爸让我给我妈打电话,问问她准备什么时候回来,我说你怎么不打,他说他电话我妈不接,我说我也不知道她接不接我的,他说你打打试试吧,语气好一点,问她在哪有什么事,用不用问也去一趟。我说她能有什么事,爹说没事你不能问问,你在那边又干吗?一声不响地跑出去,你奶奶一直问你怎么了。我说我跟她说过了啊,我爸说你哪说了?真是跟他说不通,他那儿没什么有没有,是不是,只有他觉得不觉得。我说好吧,一会儿打,他说:学点儿做人吧程霜,你也该长大了。笑死,他会做人,老婆都跟人跑了。
放下电话很觉舒畅,楼下岳嵩文正奋力制作精美早午餐,昨晚快四点睡的他依然能够在早上八点起床出门给我买了药膏然后爬床上给我涂,我被他涂醒后勒着他脖子让他陪我,他躺下等我睡进去又下床走了,怎么有这种人,军事化娇美人妻。我摸了一会手机等面煎炒烹炸之音稍作停息才起床,洗了把脸梳了头发又躺回去,没想到电话又响,我一看是老岳,叫我下楼吃饭,这么几步打什么电话,我下楼老岳也在看手机,看见我他说去盛饭吧,我先盛出一碗给老岳恭敬端上,然后再盛自己的,岳嵩文说吃吧然后没说一句话,我说这菜好那个菜美味,岳嵩文也没理我,烦他这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给他脸了。当然我还是狗腿地舔他,舌头猛烈抖动涌出多多的话来,岳嵩文听了一会脸色有些缓和,多次寄人篱下的经历培育了我超凡的察言观色能力,看他脸好了我立马说我吃饱了,扔了碗筷到阳台上给奶奶打电话。
电话拨通我开始还非常健谈,到最后只有“行”跟“好”二字,无话可说。奶奶对我明明是没有说的,但我还是有点怨她,谁我也怨,我总觉得别人亏欠我,或者说必须亏欠我,我才能坦然地面对他们。总怨别人我自己也惭愧得慌,又欠又被欠,左右脚深深浅浅地走,这是我走来的路。没话找话地说,说到后来我很累,但是奶奶还在讲,说到我爸,让我体谅他,让我帮着劝劝我妈,这就是我觉得奶奶“欠”我的地方,好欠好欠,她到底是爱我还是爱她儿子能指望得上的孩子。答案很明显所以我想来很觉心酸,眼酸,鼻子酸,其实也可能不全是那么回事,但是我总爱可怜我自己。
打完电话,我快在阳台上被热死,转身看见老岳,他正在阳台门后等我,隔着一层反光的玻璃他只像一个影子,我把门推开,岳嵩文说:跟谁打的电话?我说家里面,岳嵩文看着我,我说你不信啊,手机给你看。
还是屋里凉快,餐桌上已经被岳嵩文收拾好,岳嵩文说他要上去休息,我说好,岳嵩文说你也来,我说我刚睡醒,不想再睡,岳嵩文说:“我让你上去。”我说牛啊大老爷,使唤谁呢。完了,又逗起他了,昨天我还说以后要变好,换了我每天跟这么一位阴阳怪气的疯女人朝夕相处,谁愿意花钱找罪受?老岳不是冤大头啊。我立马说“玩笑话玩笑话”,弯腰鞠躬把老岳搀扶至楼上,侍奉他坐下然后恭跪一旁等候吩咐,岳嵩文抓着我的头发挠猫一样挠我脑袋,岳嵩文最近对我的头关爱有加,在他的关爱下我青丝稀了颅顶高了(撞了几个大包)斜方肌结实多了,一切都托他的福,岳嵩文抓完我的头开始抓我的脸,我的眉毛飞眼睛斜鼻子扁嘴巴歪,还好脸上没怎么整过,按他这种玩法早该回去修了。揉完一遍后岳嵩文又来揉我的眉毛,我说你不睡了?岳嵩文说刚才看短信北京公司出了点事。他还有公司呢怎么我不知道,不过也是情理之中。我讲你有事跟我又没关系,干嘛给我那个样子,岳嵩文说:我知道是我的问题,以后不了。轮到我无言,我说你这样讲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太幼稚了天天。岳嵩文说你本来年纪就还小。也不中听,我就是幼稚呗。哎,岳嵩文这种说话段位的都伺候不了我,我看我死了算了,自绝于人民,省的活着就是烦别人的心,还是说他也故意的?岳嵩文又来捏我脸了,我说你别动我,疼,岳嵩文说他哪里使力了?我说那让我捏你试试,岳嵩文垂眼让我捏,我立马上手绝不客气,但是也不舍得用劲儿,就是乱摸,岳嵩文让我摸了两把就按我到床上去,并且开始揉我下面,我让他别碰他不听,昨晚我自己把那快抠烂了,今天肿得走路都要分开脚走,岳嵩文依然狠狠招待,弄得我又疼又痒,他跪坐在我两腿之间,手一个在揉,一个在翻我的阴唇,看不得他这样,邪里乖气的好看,弄死我算了。筷子似的拣了一通,岳嵩文低下头开始去舔,舌头慢慢滑勾肿起来的地方,我感觉那里又痒又烫,又管不了他,只能把我自己的脸盖住。岳嵩文说:还害羞啊?上次我说我自己害羞。为了否认他这句我把手拿下来,结果完全看清看他枕在我的大腿内侧,肩膀顶着我脚腕的样子,简直想晕过去,妈的,老天爷,我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女人,都是好色害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