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地吃过一顿宵夜,一群人守在酒店的套房里等着邵医生给傅知寒检查伤口,因为傅知寒坚持说没有大碍,于是傅知烟和从深也就没有坚持把他送到医院去。
沉清本来就有些忐忑不安,本来之前看到他纱布上渗出的鲜血就一直担心,现在邵医生已经进主卧里检查十几分钟了还没有出来,她难免胡思乱想起来,难道是伤口严重,处理起来非常麻烦吗?
沉清忍不住站起身刚想要去卧室敲门看一看情况,手放在门上还没有敲下去,门便从里边打开,邵医生提着医药箱走了出来,看见沉清先是一顿,而后淡笑着安慰众人道:“伤口不深,就是创面有些大,加上护理不当有些感染,我已经给他重新消毒并且打了一针消炎,我还留了一些药,让傅先生按时服用就可以。不过子弹擦伤的伤口是非常疼的,不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扛下来的,我还留了一些止疼药,如果他觉得疼痛难忍的话,可以吃一片,会好过一些。”
说完他又交代了一些需要按时给伤口换纱布的注意事项,嘱咐了如果不会操作的话可以随时到他的私人诊所,他会亲自为傅知寒服务。
傅知烟再叁感谢了邵医生深夜跑这一趟,让从深亲自送他去外面的电梯间,自己则挺着还不大的孕肚,慢慢的走进卧室里,看着已经换好衣服的傅知寒,气又不打一处来:“身上有伤还非要硬抗,不知道旁人会担心吗?就连蓉蓉都跟我念叨了好几次,说好久没见到舅舅了...求求傅少爷可怜可怜我们这些为你担心的普通人,你不是每一次都会有这种好运气的,万一出了事呢?就算我们都不在你考虑范围内,那沉清呢?你替她想过吗?”
其实傅知寒早在临走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安排,倘若他真的一去不返,也会有雇佣兵小队的人负责安排re大夫到国内为沉清父亲治病,并且他已经把自己大部分的资产都转移到了沉清名下,甚至连同叁分之一的傅氏集团股份也转让到了她手里。这样即便是他有个叁长两短,沉清也能无后顾之忧,优渥而又安稳的过完下半生。
他的爱情或许是自私了一些,在所有感情的比重里大到不像话,从而忽视了身边这些一直担心他的人。和沉清一样,肾上腺素怂恿的冲动过劲以后,愧疚是最先涌上来的情绪,此时面对傅知烟的冷嘲热讽,他不得不照单全收。
他又不是真的不知好歹,傅知烟怀着孕还为他的事情担惊受怕,得知他回国的消息后又马不停蹄、日夜不分的鞍前马后,为他打点一切。
说到底,他亏欠傅知烟夫妇的有些太多了,暂时也只能在从蓉身上弥补一些了。
傅知寒拢好肩头的衬衣,默默地系好扣子,傅知烟嫌弃的冲他翻个白眼转身刚要走,他在身后闷闷的出了声道:“下个月月末就是蓉蓉的生日了,她准备在哪里过?要不要我和沉清一起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