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拢了拢被风吹到额前的碎发,眩晕感更甚,整个人都很烫。
“那你想干什么?“
“我希望有一天能开一间餐馆,门口对着大西洋,每天晚上收工,搬张凳子坐在门口,吹海风,喝啤酒,不知多舒服。”
“赌赌十叁张?”
“不赌了,做了老板心理就平衡了“
”朋友叫你也不赌?“
“不赌,我想那时候朋友都走光了,也许连你也走了。”
“也许我还在这里呢。”
“在这里,就一起看海了。”
春眠靠在一旁的窗户,外面是喧嚣的风,她手搭着横杆,一脸高兴的看着外面,像个有糖吃的小孩。
乐呵呵的。
听着广播里的声音又回过头看丁霎。
他就在旁边,担心人一不小心把脑袋甩出去。春眠恰如其分的回首让他愣了半晌。
说要关窗她就瘪着嘴不高兴,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春眠眉头一锁丁霎额角就突突的跳,担心她下一秒会哭出来。
他被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看得有些不自在,伸出手挡在清澈的湖泊上,隔绝了春眠所有的视线。
而她面颊上的滚烫也穿透了丁霎的掌心。
痒痒的,手心传来的触感让人手足无措,像是被人撩拨着心房。
春眠躲在他手里眨眼睛,如同一只漂亮的花蝴蝶。
好半晌。
“那你想干什么?”
春眠拿下他的手学着刚刚广播里的话问丁霎。
被人突如其来的认真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丁霎愣了会儿,揉上了春眠的头。
靠在了一旁,借着冷风整个人都有些懒散。
“我想要成为火把,从种子变来的火把。”
春眠歪着头听,最后笑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根火柴,在盒子上划拉两下。
微末的火光燃烧着,她低着头用一只手捂着那团光,眼睛里倒映着星光,又亮又干净,纯粹得像个赤子,看着丁霎笑。
小心翼翼的,将指尖放在唇齿间,嘘的一声。
“是这样的吗?”
春眠问他。
丁霎被撩拨得失了,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最后点点头,想到了什么又皱着眉头,看着她难得的无奈。
“你以后少喝酒。”
春眠很乖,听到丁霎这话。
用力的应和了声好。
路途过半,在夜深人静,无人观摩的时刻借着酒意握住了男生覆盖着细茧的手。
她一颗心啊不停的狂跳,所有的胆量都放在了酒精中滑过喉腔,在肢体每一个角落里挥发。
丁霎没有挣脱,微微侧着头,看见了女生眼尾那点绯色。
难得的耐心和好脾气。
他的心也在这天晚上狂跳着,扑通扑通的,和月亮一样藏在狗熊状的云层下,难得的慌乱。
下了公交还有一段路要走,丁霎反手握住春眠,在暗处摸索着往地下室里走。
这片地方很少有除了住户外的人驻足,连伫立在角落的灯都是昏暗的,经久失修的状态下每一个角落都是破败被动的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