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子这是做什么?”
“郡王替小人主持公道,这一次行商尚未出玉门,便受了伤,不得不无功而返,带的这些吃食,总不好再带回去,不如请郡王赏脸,也好让小人聊表心意。”
姜昭心中暗嘲,这些中原人,惯爱在吃食上花心思,人在路上,也不忘贪图享乐。
拿起鸱夷子皮酒囊呷了一口:“谢过公子美意,本王已用过膳了。”他行军之时,常留叁分饥,只为脑中清醒。
杨涓料他会这么说,惋惜道:“小人已命人将食材尽数烹煮了,本打算请众将士们一起用的……”
姜昭手下的一兵一卒,都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白得的吃食,没道理不让他们吃顿热的,遂道:“饭菜便罢了,酒就免了。”
他说完一点头,曹知望会意,带着人下去将杨涓送来的食物查验一番,才分发给众军士。
杨涓见他承了自己的情,更是贴上热脸,捡了下手的条凳坐下。
那条凳不过巴掌宽,他只敢虚坐着。大漠里成了材的胡杨树都拿去驻了城防,这般粗细的木头,在大梁城里只能当柴火,竟也拿来作傢私。
天是同一片,地却不是,投生在哪里都看各人的造化。
姜昭还想要审人,明里暗里打算送客:“杨公子如若打算回鄯州,还是早些歇息的好。”
杨涓素来舍得自己的脸皮:“不忙不忙,今日得见郡王治下,心甚感念,只是这鄯州城外确是苦寒凶险了些,我才行商一日,便挂了彩,也不知郡王带着将士们戍边,十几年如一日……”
“杨公子心怀天下,甚好……”
这话不好接,杨涓笑笑,再不说正题怕是要被撵出去了:“不过小人在大梁听闻,郡王家喜事将近了……”
姜昭抬眼,将杨涓看清楚,他口中的喜事八字没有一撇,太后的意思也是前两日才传到郡王府,这个行商从何知晓?
“你姓杨,家在大梁……是否识得右相?”
杨涓一拱手:“小人不才,正是右相他老人家的远房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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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