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会告诉老国公的。老国公忠勇护主,你根本不配做他的儿子。金元恺,将韩先押入死牢,立刻执行内廷三大酷刑!还有,将煌王绐朕召入宫中来。”
“是,皇上!”金元恺马不停蹄的将韩先送入死牢,又将熄王召入宫中。
死牢内。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冲鼻灌来,韩先被五花大绑在刑架上,狱卒拿过一把金锤和一根长钉,将长钉的锋利处对准他的手筋出,狱卒用锤子砸在长钉上,长钉噗嗤一声捅破了韩先的手腕,将他的手筋惯穿。
鲜血溅了狱卒满脸,整个死牢间都回荡着韩先痛不欲生的声音。然而他知道,这才是个开始。
中途韩先因为剧痛昏迷多次昏迷过去,每次狱卒都用水将他泼醒,问他要不要继续,他都毫不犹豫的说了继续。
等到这三大酷刑结束,他已经变成了一滩血污残破的烂泥,叫狱卒们抬着送出去了。
约莫二月之后,韩先才从病榻间醒来。
他的手筋脚筋受损,功力都被迫散去了大半,自他醒来,便再也没法如常人般正常行走了,只能叫人帮他弄了一个木轮车,被影卫们推着进宫去了。
沈修宇怡然自得的盯着他的残废之态欣赏许久,这才对他说道,“鸣轩去了云城。”
“多谢皇上。”
历经千辛万苦,韩先终于得到了鸣轩的下落,立刻带着自己的人赶向云城去了。
为了不牵连家里人,他主动写了一纸公示状,净身出户的断绝了同韩家的关系。
除了之前豢养的影卫同累积的钱财,沈修宇褫夺了他全部的兵权,只留下了一个名存实亡的国公名号。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但他一点都不觉得失落难受,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雀跃,憧憬同惊喜。
他夜以继日带着满腔的狂热爱意向着奔赴云城而去。
抵达云城的时候,韩先已经有十几日未曾合眼过了。
这些日子他一合眼便会想到鸣轩,想到鸣轩各种各样的表情,一想,便如同怀春少女似的,面红耳赤,心如擂鼓,血脉债张。
夜里的云城格外热闹,韩先找了个当地人带路,朝着沈修宇告诉他的地方去了。
到了地方,韩先难掩激动的推开门,却看见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鸣轩正跟另外一人抱在一起。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元恺之子金立丰。
金元恺此人心思缜密,忠心耿耿,后面沈修宇特地赏了他一个大美人给他当老婆,夫妻之人皆是人中龙凤,因而金立丰也是形貌俊朗,玉树临风。
韩先只觉得喉间一阵腥甜热流涌起,他嗓音沙哑的瞪视着金立丰道,“你是什么人!”
“你又是什么人!深更半夜强闯民宅,我看你是活腻了!”说话间,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已经抽了出来,杀气浓烈的朝着韩先的颈项迫近去了。
鸣轩惊呼一声,连忙追赶上去。
冰原上。
夜深了,小六服过药睡下了,其他人也睡下了,只有蓝罄一人在门口守夜。
他在门口坐了没多久,黑衣人便来找他了。他想着夜深人静,没人会看到他,便放心的跟着黑衣人去了不远处,他才离去,小六的一个小丫鬟翠儿便起来了。
翠儿有个夜游的怪毛病,一到了新的地方便发作的更加厉害。她在屋外逡巡了好几圈,便不自觉的朝着蓝罄那个方向去了。
“这是之后你要用到的火药。”
黑衣人拿着一个硕大的蛇皮袋对蓝罄说道,“你若是杀不了周六,便用这些火药制造雪崩,到时候周六绝对跑不了。”“我知道了。这几好别再这样频繁的找我了,我怕叫周六和其他人发现。”
翠儿在寒夜中漫无目的乱走,一阵寒风刮过,她很快被冻醒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只见天空中红云密布,不见星月,她正欲回去,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男人的交谈声。
这么晚了,谁会在这么冷的地方呆着?出于好心的趋势,翠儿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只见蓝罄和一个黑衣人背对她站着,黑衣人塞给蓝罄一个瓶子,“若是你杀不了周六,雪崩也杀不了周六,那便将这瓶由鹤顶红和砒霜掺起来的毒药给周六喝了,如此一来,周六必死无疑!”
“你放心吧。”
蓝罄轻蔑道,“不会用到这东西的,我能杀得了周六,他跑不了的!”
翠儿听着他们残忍的话语,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如同这空气般冷了下来。
周六便是六皇子,蓝罄现下便在肆无忌惮的和来路不明的凶徒谈着如何残害六皇子。
翠儿骇得浑身都颤抖起来,她再也忍不住了,亦步亦趋的向后退去。
得快点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六皇子和其他人!周六是个极温柔极善良的人,虽然他们是奴仆,但周六平日都叫他们与自己平起平坐的。
周六的种种好都令他们倍感珍惜,因此她在黑暗的雪地中发了疯似的狂奔起来。
“有人!”
那黑衣人一声厉喝,便从天而降,拔出一把银色长剑便朝着翠儿的脖子处去了。
蓝罄紧随其后,竟然没有去帮那黑衣人,而是挡在了翠儿面前。
“你干什么?”
黑衣人对他怒目而视,“你要留着她去跟她周六告密么?”
翠儿是伺候小六的人里面最心灵手巧的一个,也是最叫小六称心的一个奴婢,蓝罄道貌岸然道,“不能杀她,若是见了血,其他人察觉到危险,会带周六撤退的!
更有可能他们会将这里的事情告诉沈修宇,叫沈修宇再增派人手来,那时我们真的动起手来便麻烦了!”
“那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蓝罄反问道,“聪明人会将今晚之事说出去,但哑巴和傻子不会。”
翠儿再也忍不住,在他身后疯狂的尖叫起来,“公子!蓝罄要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