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付他,鸣轩足足写了十几二十页的批复,浑身都叫汗浸透了。
下朝后,鸣轩立刻叫人抬回去换衣服了。
肖翼正要去探望他,叫一人秘秘的给叫住了,那人绐他塞了一个纸团,他打开一看,便朝着宫内最偏远的一处赏菊园去了。
这赏菊园只有菊花开的时候才用,现下不是季节,所以里面空无一人。
肖翼狐疑的走了进去,便看到了夏忧。
“是你啊。”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肖翼松了口气,“你我同为太子殿下做事,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有什么便直说,无需这样遮遮掩掩。”
“皇上仁慈,见不得我用那些下作阴狠手段,所以我只能来同肖大人商量了。”
“皇上正直,此为好事,那些脏事儿我们来做便好了,你说罢,何事?”
“肖大人有所不知,那韩国公觊觎皇上已久,对皇上萌生出了不-伦之恋。
前些日子我和皇上通力合作,给韩国公下毒,欲将他除掉,但是叫他逃过了。
但他身上依旧余毒未消,所以我想让肖大人送几个大家闺秀过来,填满皇上的后宫,此举定能刺激那韩先,叫他旧毒复发…”
夏忧说着,满脸都是恶毒之色。想到韩先今日对鸣轩的顶撞,肖翼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
肖翼回去后,便物色了一个女子来,这女子并非达官显贵,却也非同一般一一她足智多谋,胆识过人,还武艺高强。
肖翼将她认作了自己的干女儿,给了她尊贵的地位同显赫的身份,便将她带到鸣轩那里去了。
“皇上。这是臣近日新收的义女青溟。她不是普通的女子。”肖翼将青溟的十八般本事跟鸣轩说了,万分坚决的叫鸣轩留下她来,并说宫中情势险恶,留下青溟,一来可以配合他做戏,叫其余人在纳妃之事上无法借题发挥,二来青溟可以护主。遇到什么难对付的强敌,都可以叫青溟上。
鸣轩抚了抚自己内里受伤的脖子,答应了。
于是下午便在宫中举办了册封大礼,还没一炷香的功夫,这消息便传进了韩先的耳朵里。
韩先听闻此事,完全丧失了理智,将所有人都赶出了自己房中,在房中一通野兽似的横扫狂荡,怒吼嘶嚎。
吓得一府的下人眼中都泛起了恐惧的泪花,这主子是怎么了?得了失心疯还是疯犬症?
韩先快把整个国公府给掀翻了,然而内心还是惊涛骇浪,无法平息。他匆匆的穿好衣服,便向着皇宫去了。他闯入寝宫,便闻到一股极为浓烈的药味,那是鸣轩用来治嗓子的药。
韩先心头怒意澎湃,连他的伤势都忘了关心,像个疯子似的冲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周鸣轩,你又找女人?”“没,没…”
鸣轩急促的解释了两个字,便说不出话来了,他的喉咙伤得太重了,于是提笔在纸上写,却叫韩先一把夺走了笔,扔到了后面的地上。
“你若是没,便立刻去将那女人的妃位降了!降成最普通的秀女!”
大凛后宫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皇帝至少一月要去贵妃那里一次,七日要去皇后那里一次,不去不行。
周鸣轩一上来就给那女人封了贵妃,不是要常去那女人那里?
韩先浑然不觉自己的行为此刻像个可笑的妒妇,目毗欲裂的命令道。
鸣轩喉间呜咽,发出破碎而悲伤的音节,脑袋摇得似拨浪鼓。韩先一见他摇头,就知道他不愿,扑上去对他质问道,“你还说没有!
你就是喜欢上她了是不是?
你就是喜欢上她了是不是!妈的,不给你点儿教训,你永远都学不乖!”
他上来就撕鸣轩的衣服,想到那日叫他按着脑袋的情形,鸣轩不知从哪里鼓起的勇气,拿起桌上的砚台朝着他的头上砸去。
他太恐惧了,因而砸得很用力,那砚台是青石雕刻成的,韩先头上顷刻间血花四溅,和黑墨混为一体,从他英挺的面颊上滴答的流淌了下去。
这一砸,彻底将他们两个的情砸尽了。
韩先转身便走,高大身躯摇摇欲坠,一路上黑红交加。
刚走出殿外,外面便下起瓢泼大雨。
周鸣轩是真的想杀他。
意识到这一点,韩先只觉得打击颇大,连动手的心情都没了。
在震耳欲聋的雷声中,鸣轩瘫在座位上,浑身都在发抖。
第19章 全死了【追妻火葬场倒二】
刚才那一下之重,他都感觉到了。他听到韩先的头骨出发出了碎裂声。
鸣轩咳嗽起来。
他受损的喉部再度泛起带着血腥味的痛楚来,他这喉间算是彻底落下病根了,每次情绪激动,思过损的时候这喉间便疼得像是将血肉撕扯开来了。
咳,咳”
纠结犹豫半刻,鸣轩还是追了出去。出门没几步,他浑身上下都叫冰冷的雨水给浇透了。
而韩先早已经不见踪影。
“皇上!”
贺公公和一众宫女连忙冲了上来,为他撑起了伞。
此时若是强行追去,叫旁人看见了,只会再度对他们二人的关系起疑。思虑至此,鸣轩只能充满疲倦的挥了挥手。
“朕没事。只是忽然想起一件要事要处理,走出来却想起已经处理过了。好了,朕进去了,你们不必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