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险起见,洛离和国师准备了上千只移情蛊,还准备了另外的毒蛊上百只。
这些毒蛊会扰乱人的心智,把人变得残佞暴戾,理智全无,更加乖乖的听命于施蛊之人。
万事俱备后,洛离便带着国师设下了陷阱,以长歌为诱饵,诱使仇绝独身前来。
仇绝牵挂长歌,心急如焚,方寸大乱。
再加上敌人阴险狡诈的毒计,不幸中招了。
中招后仇绝便被洛离带回了羌国,一只一只的将那些蛊虫全部都种在了他的体内。
自此,他再也不是长歌的仇绝。
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回想起这些的仇绝生不如死。
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再不去追,长歌就真的要走了。
若是长歌被带回大凛境内,以周南对他的维护,自己此生都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跪请他的原谅了!
—想到这里,仇绝内心的恐慌就成倍的迸出,逼得他都快站不稳了。
他和长歌相遇时,长歌不过是一介普通的草民,他已是羌国二王子,但他对长歌的喜爱远胜于长歌对他的。
可以说他们本无缘,这段情原本就是他强求来的。
为了追长歌,他追了一年又一年,硬生生的熬过无数个日夜。
好不容易才叫长歌对他心软一回,给他一个机会。
现下这一切全毁了!
仇绝只觉得痛心不已,就好像自己万分珍视、愿意用性命去换取的宝物叫那些心怀叵测的恶人给硬生生的摔到地上,摔成了粉末,连个完整的碎片都不给他留!
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连着血肉的硬生生的从他的胸膛里面往外拽,疼得他连呼吸都难以为继。“王上,王上,您没事吧?”
宫人们见他面如死色,身躯摇晃,连忙上前来扶他。
他一把挥开宫人们,向着宫人们撕心裂肺的质问道,“为什么不拦住孤!你们明明都知道的,孤真正喜爱的只有长歌!只有长歌!只有他!你们为何要这样袖手旁观!为何要助纣为虐!为何要落井下石!为何一一为何 ”
仇绝目毗欲裂的瞪着身旁人,他又何尝不知道,被蛊虫侵蚀的这段时间他心性大变,阴鸯残忍。
长歌身怀绝技,尚且都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更不要说这些平平无的宫人了。
他只是在发泄,他胸中积攒的痛苦太盛了。
再不发泄,他觉得自己的胸膛都快炸开了。
他颓然的垂下手,却触到了身侧一个硬硬的东西,那东西是他曾经和长歌的定情物。
抓到这个定情物,仇绝勉强觉得身体中的力气恢复了些。
他强行压下心中痛不欲生、灼心蚀骨的凛冽痛意,对下人吩咐道,“把洛离那贱人,绐我带上来。”
他的牙关都在剧烈震颤,因为那过分的、快要毁天灭地、破膛而出的汹涌恨意。
洛离很快叫带到了,只见他睁着一双美目,还在装着可怜演着戏,“王上,你要干嘛?”
“贱人!”
仇绝无法抑制的骂了一句,便拿剑戳瞎了洛离的眼睛。
“你这贱人!你害得孤和长歌好苦!孤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孤要用你们整个羯国来绐孤的长歌赔罪!!”
“王上不”
洛离捂着眼睛凄厉惨叫,还想求饶,仇绝情森冷的命令道,“来人,绐孤拔了他的舌头。
再削去他的四肢,将他装在麻袋里!
不准叫他死了,孤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王上!”
处置过洛离,仇绝带着半死不活、全无人形的洛离朝着周南和长歌他们追去。
“驾”
整个羌国的军队,速度都快得惊人,马鞭深深陷入仇绝的掌心,勒出两道血肉模糊的痕迹,他却浑然不觉。
他只想快些追上长歌,告诉长歌事情的真相一一
并非是他意志不坚,感情不真,人品暴戾,而是洛离将给寻常人用的移情蛊给他用了一千倍的剂量!
所以他才彻底迷失的!
他不求长歌能够立刻原谅他,他只希望长歌不要怀疑自己对他的感情。
各种情绪涌上头,焦虑,伤心,惧怕,憎恨,叫他在赶路的时候都不由得泪眼模糊。
为了尽快赶路,他只能抬袖擦去泪,紧咬牙关,屏住呼吸。
他们疯狂的赶路,终于在后半夜快天亮的时候追上了周南他们。
然而,仇绝向前望去,就看见周南身穿盔甲,全副武装,手持利剑的挡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