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从孟买那边来的船,被扣了!”
珺艾视线一晃,双腿抖索着发软,手腕翻转着反过来扣住张总的:“你...你!好呀你,张总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货船肯定没问题吗?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事情?”
张总连连告冤枉,拖着珺艾往外走,直走到公共厕所那边,后面还跟着一溜烟找麻烦的人。
二人被他们虎视眈眈地盯住,只能不计前嫌地进了女厕,把门反锁了。
“我怎么会故意砸自己的招牌?都是办的正常手续,又不是第一次从那边带货过来,可是....哎!算我倒霉吧,码头那边说要全面检查,那就检查吧,可是他们又说不检查完不准上岸,温小姐你是不知道,在那里多留一天,都是巨大的亏损啊,现在已经被迫停了十来天了!还说没检查完?我现在都不求赚钱了,只要没再出个问题才好!”
珺艾听得头大,脑子了一遍遍地过陆克寒那张可憎的脸,少不了对张总喷口水:“你——你可害死我了!”
珺艾黯然失魂地从投资大厦里出来,伙计充当车夫,拉开车门请她上去。
“老板,回店铺么?”
珺艾迟迟不答,土肥圆的张总怎么知道她跟陆克寒有那么点关系?她在交际场上不过是透明地小虾米,几个人能知道她的人际关系?
脑子转了又转,几息后心坎处又是沉重又是愤怒,八九不离十便是有人提点过张总了,谁会在这个关卡提点他?除了陆克寒还有第二个人吗?
汽车转了方向,她让伙计放她在街边下来,等车子走远了,再说摇手叫了一辆。
大半个小时后,在一处白色灰水泥的庞然大物前下车,抬头遥遥一看,“华盛公司”几个黑漆漆镶金边的大字摆在正中央,简直俗不可耐。
珺艾报了姓名来意,自有人领着她上叁楼,一间敞亮豪华的房间门被人拉开,她一进去,便是尴尬地发懵。
陆克寒穿着齐整的黑西装,舒服地坐在为首地位置,西装地扣子已然解开,这人坐姿放松,顶着那张过于锐利地俊脸扫来一眼。
手里拿着铂金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开开关关。
这显然是个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因为屋内还有几位客人,客人们不介意,珺艾暗骂一句没教养。
“你来了?”陆克寒亲切地朝她招招手,珺艾硬挺着后背,不知道他玩哪一出。
客人们很识相,见有小美人过来拜访,自然找着台阶下来告辞。
陆克寒起身扣扣子,道不急,又朝珺艾招手,珺艾只能过去,这人一手轻松地拦住了她的肩膀向大家介绍:“这位是富贵绸庄的温老板,你们要是有这方面地需要,可以去她家铺子看看,就在法租界德兰街。”
大家说好好好,谁家还不需要做新衣服了,太太小姐们每个月都要在这方面花上一笔钱呢。
男人干燥温柔的手掌搭在珺艾肩膀上,珺艾几乎不能动弹,小小的一片肌肤,隔着夏日薄薄的衣料,简直又辣又痛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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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板的人情不是白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