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苍野本是看戏状,这会儿扇子也不打了。方才暖阁的一场欢愉等于白做,这女人子宫里估计还装着他的精液,就敢这样放厥词了。
“是吗?宁老师?”陈苍野温柔地问。
宁蕴平息了一下心情,将桌上的茶水饮了下去:“是。”说着便站了起来,笑道:“二位公子慢聊,宁某也不强求这石头,铃兰馆都没法儿做成的事情,自然有其他人来做的。”说完便掀开了门帘往外走了去。
孙翘要去追她,但见陈苍野平静地在这喝着茶,也便停足了。
“陈四公子。”孙翘倒是偏不肯叫他世子。“冒昧请教,阁下与宁姑娘,是有什么过往么?”
陈苍野抬头,粲然一笑:“都说钟离孙家公子不理世事,这会儿倒是为了尘玉这样操心了?”
孙翘听到他直接叫宁蕴的表字,对二人之间有牵连更是认定了:“靖远公府上誉满天下,何家贵女得不到?四公子与这一个女助教也并不相配,何必耽误宁姑娘?”
未等陈苍野回话,孙翘便道:“何况,实不相瞒……”孙翘意味深长一笑。
“尽管宁姑娘嘴上说所爱之人是刘家公子,实际上,已是与我……在一起了。”孙翘笑道。
“怎么?”陈苍野很意外。
“某化名云先生与宁姑娘已有来往了这一周,彼此都有意。”孙翘就差把他在医馆里将宁蕴的身子摸了个遍还在她身上造次的事情说出来。“宁姑娘与刘家公子,不过旧时相识,因为相熟而多有来往;今日所言,也不过是对我欺瞒她的事情生了气说了气话而已。”
孙翘有一种天然的自信。陈苍野托着腮看着他。这个颇有异域特色的年轻收藏家,倒是和他十分相似。
“陈四公子与宁姑娘怕是从前有一些枝节。”孙翘道。“现在,也好放下了。”
陈苍野喝了一口冷了的茶,道:“孙公子的祖母沈太君,是姑苏沈氏的后人?”
孙翘愕然:“如何?”
陈苍野道:“圣上十多年前令人撰写过一本《无用录》,是记录各地复杂要案的,江南道十八州苏州卷失窃,你道是何缘故?”
孙翘仍是愕然:“此大案也,我自不知。”
陈苍野道:“闻说苏州卷记录了一桩离的宝鼎买卖纠纷。其中案情已不可考究,不过宝鼎乃有铭文‘钦天司仪’,如今,是孙家珍蓄吧。”
孙翘听了,脸色煞白。
“歙石你那么多,给我几块不要紧?”陈苍野笑道。
这无人理会的芥末鹅掌,已是被这天气焗到毫无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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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藏品来历都是不能深究的。另外孙登云真是天真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