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诀并不在乎,他早就看张磊不爽,先前讲的话也不是说说而已,腾出手来料理他是迟早的事,后半夜还会有一场大火,就是不知道这次要烧掉几间屋。
有人劝他,年轻人下手不要太绝,凡是留一线,“他沾毒品咱们在道上混的,总有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时候,要是其他倒好,为了女人那就犯不上了。有些话说过就行了,不要太较真。”
开口的这位是跟忠叔是一派的,上了年纪的老炮,年轻时有多勇老了就有多怂。
白诀脸上的笑意不曾褪下,还挂着,这会儿又深了几分。“从小我爸就教我,出来混说话要算数,说好烧光他老窝那就一个都不能放过。”
走到那人跟前,停了几秒目光却是望向不远处端坐的忠叔,鬓角已经长出白发,“您说呢?”
忠叔并没有接话,只抬头看了白诀一样,色不明。
脚下血腥味冲鼻,换了身行头白诀出门去接林呦。
意料之中的,他到时人已经不在了,这次没了林呦作伴,校门口的保安死活让他出示学生证才能进校门。
打给林呦的电话拨通后无人接听,在打再拨依旧如此,来回叁五次话筒里传来用户已关机的提示声,白诀变了脸,手劲大的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一旁站着催他出示学生证的保安见他这副凶恶煞的鬼样子一时间也没敢再出声,只盼着这瘟能早点走。
夏日夜短,晚上七点也才将将开始天黑,别墅内却已经灯火通明。原本常年不见多少人影的冷清大厅,多出许多生面孔,白诀坐在沙发主位,身边站着不少人,无一例外都是年轻人。
“前街后街都翻了个便遍,没见到人影。”说话的小方。
白诀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找人,论危险,没哪儿块地方会比守珍街还要危险,人不在倒还算是个好消息。
接着小方话往下说的是个头发半长的瘦高个,“学校那边也找了,沿街问,都说见过。”有人说最后看到林呦是在公交车站,时间大概在六点。
学校对面那个站台是个大站,无论是通往市内还是郊区的车,或中转或直达总是要经过这站,人最终上了哪趟车根本无从排查。
男人节骨分明的手,指间敲在香槟色的真皮沙发上,落下不轻不重的响。
所有人都在等,等他下一步的发号施令,却没有人敢主动问。
“派人守住街口和老杨那边,其他人接着找,不是在公交站见到人吗,那就沿着公交车找,找不到不用回来见我。”
沿公交车找这要怎么找?把每趟经过的车都坐一遍,挨个问有没有见到人?
想问又不敢问,底下人一个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面对小弟们的欲言又止白诀不为所动,“怎么,有意见?”
“没有!”表忠心用嘴,谁声音大算谁赢,这些人一个赛一个的大声。
林呦没进门耳朵就被轰了个震天响,她站在门口往里看,白诀因为坐着的缘故被挡住。
林呦扫了一眼,大多是没见过的生面孔,不禁怪道,“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