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太医!”顾轻舟面色煞白,陡然凄厉地叫起来,沉握瑜也猛的坠下心来,见着几名太医匆忙进来,赶紧让开了地方。
里头一阵的兵荒马乱,安康就低着头守在门口,天知道他有多想进去看着他的殿下,哪怕只是远远看着。可偏偏所有人都知道,他没这个资格,握紧的拳头隐藏在衣袖之下,指甲里已经隐隐渗血。
早知如此,他就该缠着求着,也要跟着他的殿下寸步不离。
这夜过的极不太平,直到天将将透光,几位老太医才从房内走了出来,吩咐给下人要如何煎药。
安康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转身便去了厨房,催赶走了下人,自己在那儿守着药罐子煎药,半点不由旁人插手。
“一夜都没合眼,你先去歇一歇。”额托里对于还在昏睡的女儿忧心忡忡,却也更心疼顾轻舟,看她眼下乌青色憔悴,便让人熬了牛乳粥来。
顾轻舟毫无食欲,推给额托里,让他自己喝,喝完还得回去早朝。
额托里却说已经罢了今日早朝,一切等岁岁醒了再说。
等到了接近中午,太医再来查看,岁岁终于是有了退烧的迹象,气喘哮鸣的声音也恢复正常。
听着太医所说暂无险状,这一屋子的人才稍稍放下悬着的心来。
沉握瑜从顾轻舟手中接过杯盏,仔细为岁岁擦拭着干裂起皮的唇边,心中暗暗起誓,往后万般不得让岁岁再遭这类罪,当真是要急死他的命了。
顺王同承王得了今日不早朝的信,稍一打听便知岁岁落水昏迷一事,急急忙忙就带着府邸里的珍贵药材来了安王府。
“目前已无大碍,就等岁岁清醒过来了。”额托里坐在前厅主位,年岁不饶人,提心吊胆熬了通宵,他也有些吃不消,闭着眼抬手揉了揉额角,听着儿子们的关心,摆了摆手。
这一等便是到了夜里子时,才听得岁岁醒过来时的消息。
岁岁睁着眼,躺在那儿,眼里没什么精,看着自己的父皇母妃还有两位兄长,皆是面露忧色,勉强笑道:“我是不是又让你们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