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的担心完全是多余,就像是徐嬷嬷说的那样,韩悯将顾明珠放在了心尖上,又怎么会让自己在大婚之日还犯下礼仪不周全这样重大的过错。
他很早之前就将一整套流程背了下来,不知在脑子里演练了多少遍,所为得不就是今日仅剩两人时还能将流程都顺顺利利地走完嘛。
至于为何要将所有人都赶出去——
是他私心作祟,不想让旁人看见此刻的顾明珠。
韩悯拿起绑了红绸的喜秤挑起盖头,手臂缓缓抬高,新娘的面容随之一点一点映入男人的眼中,自此他眼中再也容不下旁的,只余下满目的红。
顾明珠叫他看得脸热,见他一直盯着没有动作,不由地心生犹疑,摸着脸道:“怎么了?是不是妆容看着很怪?”
顾明珠想到今天的妆容,厚厚的白粉再加上大红的眼妆唇妆,瞬间有种原地去世的冲动。
韩悯如梦初醒,他低声道:“没有,很美。”
顾明珠以为自己很怪,殊不知就是要这样艳丽的妆容才能将她的美貌展现的淋漓尽致,而且往常她都习惯素颜或者就上点口脂,哪怕是兽园约会那次也不过是衣服首饰下了功夫,妆容还是素淡的,因而这样突然妆容浓烈艳丽才叫人惊艳不已。
顾明珠唇角翘了翘,嘀咕了一句:“骗子。”
“没有骗你。”韩悯低低一笑,道,“你美得都让我忘了说句话了。”
“什么话?”
“称心如意。”
顾明珠的脸一下红了,低垂下眼眸不说话了。
韩悯也有些脸热,又想起流程,赶紧转动轮椅去拿放在桌上的小碗。
碗里只两个小饺子,韩悯拿小勺舀了一个送到顾明珠嘴边,见她快咬下去时突然想起什么忙不迭地提醒她:“咬一小口就好了。”
顾明珠也一下想起了什么,听话地只咬了一小口。
韩悯问她:“生不生?”
顾明珠低喃:“……生。”
顾明珠抬眼看了韩悯,却见他拿着小勺一口一个将半生不熟的小饺子都给吃了,她惊得瞪大眼睛,圆溜溜的可爱极了。
“嗳,你……”
韩悯忍不住笑了,道:“生。”
顾明珠瞪他,瞪着瞪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傻子。”
韩悯笑了笑,不去辩解这个,只转身又拿来两小杯酒,道:“该饮合卺酒了。”
顾明珠拿过其中一个小酒杯,低垂着眼眸和他手臂缠绕,将酒一饮而尽。
许是第一次喝酒,那酒又太过烈性,顾明珠只觉得自己热极了,耳边尽是自己鼓噪的心跳声。
——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嫁人了。
——还嫁给一个绝世大美人儿!
“明珠儿。”
顾明珠循声抬头,与此同时手臂处一紧,一阵地转天旋后她跌入韩悯的怀中,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一手揽着她的细腰一手托住她的后颈,低下头在她唇角轻轻落下一吻。
“明珠儿。”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点儿沙哑,听起来比平常更加迷人,绕是顾明珠不是声控也被迷得五迷叁道的。
“唔……”
她下意识想要应一声,但男人又落下了一吻,正好封住了她的唇。
一下又一下,他轻轻地啄吻着,情意绵绵又带着无限的爱怜与珍重。
顾明珠两手抵在男人胸口,纵使隔着层层布料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如岩浆般的滚烫,还有他过快的心跳。
原来,也不只是她一个人这样……
灼热的呼吸洒在肌肤上,顾明珠忍不住轻颤了一下,稍稍抬眼便见男人低垂的眼眸里闪着细碎的光芒,只一眼就让她的心“咚”地一声重重跳了一下,顾明珠慌乱地闭上双眼,呼吸变得急促凌乱。
“我的明珠儿……”
韩悯低低一笑,突然收紧手臂,顾明珠被迫和他贴得更近,他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了。
唇瓣辗转厮磨,男人轻轻吸吮着娇嫩的唇瓣,湿润后的唇瓣更显娇嫩,像是刚被浇灌后的花瓣。
“明珠儿,张嘴。”
长而密的羽睫重重一颤,顾明珠到底还是听话了,嘴唇微微开启一条小缝儿。
“唔啊……”
火热的厚舌以一种无可抵挡的气势长驱直入,重重地扫过口腔内每一寸地方,小香舌抵挡不成反而被缠上,被吸吮到发麻失去知觉都没能被放过,顾明珠受不住了会反抗,却又反抗不了他,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声抗议,却不知自己这样反而更惹出男人心底的暴戾。
男人越吻越深,要将顾明珠的所有都掠夺干净一般。与此同时,他渐渐不满足于隔着衣服抚摸顾明珠,手悄无声息地从外衣往里探,寻到一处缝隙就往里钻,一直到触到一片滑腻才满足地停下。
但很快,他又起了想要更多的贪婪念头,手往里摸得更深,两腿间硬起的某物也顶到了
“啊唔……韩悯!”
一声含糊的惊叫惊醒了韩悯,他对上顾明珠惊慌不安的双眼,下意识松开她,这才惊觉自己的过分。
顾明珠头上的凤冠歪歪斜斜,发鬓凌乱,眼眶泛红眼里含着水光,额间和鼻尖汗珠密布,妆也被汗水给弄花了,嘴唇上面的口脂叫男人给吃了个干干净净且还被吃到微微肿起。
一身嫁衣也被弄得凌乱不堪,外衣下滑至小臂处,形状精致漂亮的锁骨下,齐胸襦裙的衣带被解开了一半,松松垮垮地斜挂在胸口露出大片白皙肌肤,一道深壑隐约可见……
韩悯移开视线,喉结上下滚动,他深吸一口气儿,将外衣往上拉,将她罩得严严实实的才敢再看她。
男人愧疚极了,道:“对不起,是我……是我不好。”
韩悯伸手给她取下凤冠,一头青丝披散下来后,还细心地给她轻轻按摩了一下一整日被扯得生疼的头皮。
顾明珠靠在他怀中舒服得晕晕欲睡,然后迷糊间听到他说:
“你怕是一整日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顾明珠一下就清醒了,倒不是因为想吃东西,而是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是他们的大婚之日,现在在洞房,可听他这话,好、好像……没有那个意思?
顾明珠揪住韩悯的衣领,欲言又止。
韩悯伸手顺了顺她的发丝儿,温柔地问道:“怎么了,嗯?”
顾明珠看他好半天,终是不好意思问他。
韩悯误以为她饿狠了,道:“大晚上不好吃太多,我给你准备了一碗燕窝粥还有一点点心,你先填填肚子,好不好?待明日再带你去吃御膳房做的,我保证你明天可以吃到新鲜热乎的。”
那次在御花园里钓鱼的时候,顾明珠就曾无意地说过自己想尝一尝御膳房做的东西,要新鲜热乎刚出炉的,不要宴会上那种冷掉一点口感也无的东西。
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韩悯就记住了,心一下热热的软软的。
小手紧了紧,在男人看过来时,顾明珠声音小小的:“先不忙吃东西,我们先、先……”
韩悯问道:“先什么?”
顾明珠小脸通红,声音小到几乎为气音:“……洞、洞房。”
韩悯一愣,随即收紧手臂将人锢得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他问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