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婈在现代是很贪睡的,可是这具身体的生物钟却出地好,每日六更便准时醒了。
一睁眼,眼前就是雪白的衣领,还有衣领内微微露出的锁骨,君婈条件反射般猛地后退,一下子撞上了夏侯瑨的下巴,二人都痛得闷哼。
“陛下醒了?”夏侯瑨俊逸的脸都扭曲了些许,却没有去揉自己的下颔,反而帮着君婈去揉她的头顶。
少年因为刚睡醒而略显沙哑的声音特别性感,加上此刻温情的动作,君婈心又一跳,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往床下翻。
“我要去做早课了,你多睡会。”
说完不等夏侯瑨反应,也没叫婢女们进屋,自己趿拉着鞋往厅内走了。
最后君婈是回了自己的紫宸殿洗漱的。回想起在夏侯瑨怀里醒来的情景,她一面觉得窘迫一面竟意外得感到一丝甜蜜,蓉锦给她梳头的时候便见她面上的表情犹如变天一般。
郢朝的早朝制度没有那么严苛,皇帝除了初一十五,平日里不必去上朝打卡,加上女帝初登基还未满三个月,举国欢庆,大臣们都休着国假,待到新任女帝初次临朝,得到下个月初一了。
君婈掐着手指算了算,还有十日,幸好幸好,还能偷一阵子懒。
然而每日到太上皇那晨昏定省却是偷不了懒的,如今太上皇对君婈独当一面执掌天下不太放心,因此管得也比较多,经常借请安之时耳提面命一下。君婈每回最怵的就是这个,偏又只能硬着头皮上。
一路打着哈欠来到永宁宫,进门之前君婈拍了拍自己的脸,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遂深吸几口气,大踏步进门了。
太上皇还是那个样子,看似慵懒漫不经心,实则目光如炬,开口便是问:“陛下昨晚可还愉悦?”
君婈差点被嘴里的糕点噎死,被蓉锦拍了拍背顺下气,才答道:“回母皇,儿臣昨晚虽召幸了夏侯公子,但是并没有行房,实在是儿臣尚未准备好,有些踌躇。”
君婈知道只要她离开了清辉殿太上皇肯定会派人去查看,自己昨晚有没有和夏侯瑨成事瞒不过她,那干脆和盘托出,反正太上皇也不可能硬逼着她破处不是。
太上皇色不变,果然是一副早就知道了的模样,只是安抚道:“陛下贵为天子,自然是想什么时候行房就什么时候行房,没人能强迫你。”
君婈点了点头,心想这母亲还算是正常。
“只是为何会如此犹豫?可是那夏侯瑨伺候得不好?”
“没有没有,”君婈急忙摆手,“夏侯公子很好,很……温柔,是儿臣自己的问题,儿臣……怕痛。”生怕太上皇怪罪到无辜的夏侯瑨头上,君婈只能如此扯了个理由,但其实,这也正是她担忧的原因之一。
太上皇掩面轻笑起来,竟和蔼地拍了拍君婈的手:“婈儿会如此担心也是正常,女儿家初次是会有些痛楚,但是一旦体会到个中滋味,便知道这事的好处了,以后怕是食髓知味。”
君婈不料一向雍容端庄的太上皇会跟她说这些,霎时脸红了起来。话说长辈对晚辈大谈男欢女爱,真的好吗?
“再者说了,本宫不是吩咐人给你熏香了吗?”
原来那香是太上皇让人点的,君婈有种三观碎裂的感觉。
太上皇似乎并未察觉,凑近君婈耳边轻声耳语道:“情动时所出之水越多,越好成事,婈儿若不想痛,可得记住了。”
好的,三观彻底碎成渣了。
落荒而逃之前,太上皇还叮嘱君婈道,既然已经召了夏侯瑨侍寝,邢修业那边也不能冷落,最好今明两日就召幸了,也好给宣威将军一个交代。
君婈没有细听,匆匆应了就溜了。看见君婈离去的背影,太上皇少见得有些忧愁,她侧首对身后的安心嬷嬷喃喃道:“本宫之前是不是太忽视陛下了?”
安心嬷嬷忙宽慰:“太上皇一心为国为民,陛下也是效仿您,将心思都放在了为君之道上,乃是我朝之福啊。至于男女之事嘛,总归碰上了就懂了,若是陛下不放心,老奴亲自去传授一二,您看如何?”
太上皇赞同地颔首:“还是你想得周到,今日就去吧。”
“是。”
君婈在寝殿里补了个觉,又做完了例行的课业,午膳过后,安心嬷嬷就来了,说是奉太上皇懿旨,亲自来传授她闺房秘术。
君婈真是哭笑不得,自己虽然是个24岁的母胎单身,但是理论知识只怕比这宫里的老嬷嬷不遑多让,毕竟现代的网络这么发达,谁还没看过几部成人电影啊。因为留学的缘故,她更是阅片甚广,中美日韩亚欧非,什么肤色什么类型的她都看过。
然这种事自然是不能说的,因此她也只好端端正正坐着听了。
安心嬷嬷是宫里伺候的老人了,她的授课从后宫制度说起,涵盖面很广。
因郢朝是从先皇开始才由女帝执政,后宫制度大大简化。女帝的后宫是由五年一度的选秀择良家子弟填充,所留人数没有严格的规定,册封的分位也没有细致的划分,承宠后的秀男一律封为内廷侍郎,按六品官位领俸;得女帝宠爱的可封妃君,赐名号,一朝不可超过四人,相当于旧制的四妃;而唯一可以称之为皇夫、享有无上尊荣的便是相当于皇后之位的凤君。
两朝以来女帝的后宫均不超过十五人,因着兴裕帝的励精图治,后宫里更是人丁寥落,四君位也只封其二。自从兴裕帝退位成太上皇后,前朝侍郎和妃君们也跟着一并搬去永宁宫所在的北苑。
至于凤君,自从首位凤君病故之后,兴裕帝便没有再立凤君了。
拥有原身记忆的君婈对后宫制度多少还是了解的,只当听到为秀男专制的守宫砂时来了兴趣,开口问道:“嬷嬷,这守宫砂真如此?”
昨晚听夏侯瑨所言她就有些怀疑,不过一个壁虎血制成的标记而已,还真能让人守住贞洁吗?大概是古人不懂其中道理,一味盲从罢了。
“那是自然。此法乃宫廷秘方,若秀男未经召幸,私自行自渎之事,泄了元阳之后,守宫砂便会由鲜红色褪成灰褐色;只有当陛下与之交合,泄阴精于其肤之上,守宫砂才会彻底褪色。”
君婈听得啧啧称,却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等等?她昨晚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