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句玩笑话，多少也带了一些嗔怪。一个姑娘家，千里迢迢不顾安危跑去阵前寻他，为了避嫌，他们总不敢过于亲近。两个人都将爱欲深藏起来，那般炽热的爱火烧得人苦不堪言。

厉北山低头，吻了吻她轻颤的羽睫，哑着声说：“你不知我有多想你……就连第一次要你的情形，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往后的每一次，我也都一一记得。我的心里，早就容不下别人了。从前我要你的身子，如今我要你的全部，叶南枝，你肯不肯给我？”

叶南枝的心里梗了一下。

她也时常这样问自己，自己对他的爱，是否是无条件的完整？假如师哥还在，她要怎么去分自己的心？

她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一个答案。

她咬住自己的唇没有回答，只觉得他眼中的期盼太过强烈，强烈得让她无法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草率敷衍。

“我……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想清楚的……”

她的犹豫，是他没有想到的。厉北山的心一下沉入了谷底，眼中的期盼渐渐地暗灭下去，转而变成了失望。

“嗯。我知道了。”

他撇开头，不愿叫她看出自己的情绪，而她却已经微微觉察。

“生气了，是不是？”叶南枝伸手捧住他的脸，在他的唇上啄吻了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认真地对待这个问题，我……”

“我说，我知道。”厉北山打断她的话，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叶南枝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似地问道：“那你……还要我么？”

厉北山捏了捏她的下颌，脸上重新露出了笑，“要，为什么不要？”

叶南枝仰起头，向他索吻。

他对她的宽容、爱纵，令她有些感动。

可他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才是他所想的真心话。

他想要她的全部。哪怕，她想在心里偷偷地腾出一小块地方来容纳那个早已故去的男人，他也依旧介怀。

他把不快的情绪藏在了心里，却在要她的时候，无法控制地加重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