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山听到这句话时,脸色陡然变了。连同刚刚才软下去的心,蓦地又收紧了起来。
他站起身,那身浆得笔挺的军装,将他的轮廓衬得更加冷毅。
“叶南枝,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从前不问,是不想。如今不问,怕是过不去了。”
叶南枝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张刚刚还极尽温柔的脸上,此时却是阴沉了一片。
“那晚的事,是我酒后冲动,但事后,我不是没给你机会走。可是你呢?”厉北山冷冷地牵了牵嘴角,而后伸手指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说是愿意做我的人,却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喊的都是别人的名字……你知道我为何总是从后面要你吗?因为,我受不了你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你在委屈给谁看?我吗?还是你心里的那个人?!”
戏台上一阵紧密的京锣鼓点声戛然而止,台下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将厉北山的震怒盖了过去。
然而,叶南枝那颗犹然惴惴的心,到底还是掉了下来。她以为自己是聪明的,却不想,自己很多时候都是自作聪明罢了……
厉北山指向她的那只手,已经略微地有些颤抖,他慢慢地将手收了回来,眼睛望向戏台上正谢幕的演员,不觉间眼眶发胀发酸起来。
他阖上眼,有些疲惫地说道:“现在悔婚还来得及,往后,我也再不会逼你。”
叶南枝的脑子忽然空白了一片,眼是空洞的,身子也是发木的。她想不出悔婚的结果,亦想不出她早就盘算好的计划会有什么样的变动。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听得戏台上一出热热闹闹的《状元媒》正在开演——
扮杨六郎的须生,唱腔略带生涩,那幕“英雄救美”的桥段也叫他演得并无可叫好之处。只不过茶楼里听戏,总是听个热闹罢了,没有人会去计较这些。唱得好了,食客们喝得彩多些,唱得不好那也无妨,都是图个乐子而已。
但听这样的戏,对于叶南枝来说,是不堪忍受的。
她起身想走,却听厉北山开口说道:“你对我的恩,我一直记着,你想要什么,想好了就告诉我。还完以后,你我之间一笔勾销,我也就安心了。
他说到这儿,顿了一顿,抬手正了正头上的军帽,继而又说道:“不是饿了吗?这些都是专为你点的,你吃吧,我就不陪着了。”
这话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径自走了出去。
叶南枝看了一眼满桌的酒菜,丰盛异常,甚至连热乎气都还没下去,而这顿饭便只剩下了她一人。
但听戏台上乱哄哄的唱念,她的心也跟着糟乱了起来,还哪里有心情再去享用那些专为她点的佳肴美馔……
ps:
可怜我女鹅,本来想治一治这男人的,结果……结果……哼,必须再赢回来!
新书最后一周了,冲一把吧,也就问心无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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