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边说:“不对!他……好像是省纪检的卢书记……”阮琳定睛一看,这才认了出来,这男子是省里的大官,几乎天天都出现在省台的新闻节目里。
她稍微一怔,脱口而出道:“卢书记!好啊,原来你就是蜘蛛魔!难怪作案连连得手……”“见你的鬼!我怎么会是蜘蛛魔?”卢书记气的龇牙咧嘴,“你们局长是谁?把他给我叫来,看他敢把我怎么样……“”别装蒜了,你要不是蜘蛛魔,怎么会穿着这身服装?“阮琳冷笑说,“我本来就是要抓你去见我们熊局长的,有什么话到了审讯室再说吧!”她说着,连推带搡,强行将卢书记往房间外面拉扯,后者发出杀猪般的叫声,拼死也不从,而且嘴里连声喝骂,威胁说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周聪毕竟有一些破案经验,看出对方不像是蜘蛛魔,不由暗暗叫糟,正想上去劝开阮琳,外面走廊已传来纷杂的脚步声,五六个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阮琳看到为首之人,喜出望外的叫道:“爸爸,你来的正好!他就是蜘蛛魔,快帮我……”话没说完,她那当副市长的爸爸脸色铁青,挥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气急败坏的道:“什么蜘蛛魔?卢书记是下来检查市里工作的,你还不快把他放开?”阮琳惊呆了,泪水涌上眼眶,争辩说:“他明明就是蜘蛛魔嘛!我的线人当场可以指认他……”阮副市长气的连说“岂有此理”,也不跟女儿多说了,直接从她腰间摸出钥匙,替卢书记打开了手铐,又点头哈腰的连声赔罪起来。
卢书记满脸阴云,恶狠狠的说:“老阮啊,你的女儿真是缺少家教!回去好好管一管吧!”说完捡起地上的外衣,就这么直接披到身上,气哼哼的掉头出了房间。
“卢书记,您听我说,听我说……”阮副市长哭丧着脸追了出去,几乎要下跪磕头了,身边的大小官员也都纷纷陪笑圆场,簇拥着卢书记七嘴八舌,一行人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房间里只剩下周聪和阮琳,彼此面面相觑,都傻眼了。
半晌,周聪苦笑着说:“阿琳,卢书记绝不可能是蜘蛛魔!你看他那体型身高、那满身肥肉,跟蜘蛛魔都差的太远了……”阮琳这才醒悟过来,俏脸顿时发白,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她愣了许久,忽然冲到了黄莎面前,怒气冲天的吼道:“你这个婊子!你在搞什么鬼?竟敢跟我开这种玩笑,看我怎么收拾你……”“冤枉啊,我怎么敢跟您搞鬼?”黄莎委屈的道,“一切都是按你们的嘱咐办的,我做错了什么?”“还说没有?这个人明明不是蜘蛛魔,你为什么要说暗语把我们引来?”“我……我也不知道。
”黄莎装得一副无辜表情,说自己今晚是应召来做皮肉生意的,怎知这男子关上门后,就穿上了那古怪的服装,声称他就是蜘蛛魔,并且一边干她一边逼着她跟男友通话,说是这样的感觉特别爽,因此她才打电话说了暗语。
周聪和阮琳听了都啼笑皆非,心想这卢书记原来有这些怪嗜好,又喜欢角色扮演,才导致了如此严重的误会。
两人满腔郁闷,胡乱骂了黄莎一顿,也只能作罢,悻悻然的离开了。
等他们一走,黄莎的委屈之色立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偷笑的表情,暗赞蜘蛛魔的计划真是太妙了。
其实那身服装是她自己带来的,刚才也是她撒娇发嗲,哄骗卢书记穿上的,说是这样可以增加情趣,至于逼着她跟男友通话更是无稽之谈,事实上电话是她一进房间就偷偷到洗手间打的。
那两个笨警察果然全都中了计,而且他们闯了这么大祸,也不可能再有胆量去向卢书记查证了,这番谎话永远也不会被揭穿。
现在,只要赶紧穿戴整齐,等男友来了随便找个借口骗过他就行了,明天就可以带着蜘蛛魔留给自己的巨额钱财,跟爱人一起远走高飞了,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是,是,局长……遵命!”警车内,周聪关上手机,一脸苦涩的叹了口气,显得愁眉不展。
阮琳怯生生的问:“局长怎么说?”“大发雷霆!要我们立刻回警局报告,他也会马上过去,看怎么收拾烂摊子……”周聪苦笑,点火踩动了油门,驾驶着警车往回行驶。
阮琳脸色阵青阵红,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个笑容:“我们毕竟是为了执行公务,我想,局长顶多只会痛骂我们一顿,不至于会处分吧……”“处分?那都还是轻的,搞不好还会被通报批评,今年的年终奖金肯定没戏了!”“啊!这么严重啊……”“卢书记是下来检查廉政工作的,市里面本来巴结他都来不及,被我们这么一破坏,你说能不严重吗?唉,你有老爸撑腰,局长多少会给你留点面子,我可就惨喽……”“别提我爸了,他对我一向严厉,回去不骂死我才怪!”阮琳眼圈红了,摸着自己犹有些疼痛的脸蛋,一副快哭的表情。
“咳,总之这次是死定了!除非能马上抓到真正的蜘蛛魔,才能将功赎罪吧……”两个警察都垂头丧气,一路上默然不语,警车的速度也极慢,恨不得永远也别开回警局去挨骂。
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一刻,马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了,车辆也寥寥无几。
蓦地里,前方的人行道上闪出一个穿风衣、戴鸭舌帽的男子,缓步走到了马路上来。
周聪忙按喇叭示警,但对方毫无反应,脚步反而顿住了,就那样挡在必经之路上动也不动。
警车不得不停了下来,喇叭声不断响起,但那男子仍是毫不理睬,仿佛成了一尊雕像。
阮琳心头火起,满腔的怨气都忍不住要撒了出来,拉开车门跳下车,冲过去骂道:“你经病啊?挡在这里干嘛?”边骂边用力推了一下对方胸膛,想将他推开,谁知入手的感觉却跟推在石柱上一样,晃都没法让他晃一下。
阮琳一惊,定睛看去,这男子全身都包在风衣里,脸也被压的很低的帽檐遮住了,看不清面容。
“警花小姐,你们不是要找蜘蛛魔么?”这男子突然说话了,声音如金属般尖细难听,“我知道蜘蛛魔在哪里……”阮琳没好气的嚷道:“少拿我开心了!报假案是要坐牢的,快让开!”“我说的是真话。
你是不是刚从‘帝豪’酒店出来呢?哈,对你们的行动,蜘蛛魔可是了如指掌……”阮琳耸然动容,喝道:“是谁告诉你的?快说,蜘蛛魔究竟在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哈哈哈……”对方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脱掉帽子、甩下风衣,露出了里面暗黑色的蜘蛛魔紧身衣。
浑身结实健美的肌肉,在鳞片状的花纹里一块块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