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注意到了沉季同性情的变化,却都忽略了他和皇上最明显的相似之处。
身形。
腰间一根带子将宽大的外袍松散地系着,忽略宽壮硕程度,他的身长与元靖无二。
袖口处握上的拳头松开,沉季同厉声道:“放肆!”
身后“扑通”一声,明月吓得跪在了纱账外,而后才想起正事,额头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皇上息怒,奴婢一时心急才……皇上,皇后娘娘收到飞鸽传书,何人来信奴婢不知,她和两人哑仆去了西苑。”
明月得不到回回应,头也不敢抬,在原地呆了半天,一个茶杯扔出来之后才反应过来该主动退下。
沉季同迫切的想知道皇后搞什么名堂,他系好衣服,估摸着元靖一时半会回不来,披上黑色斗篷紧随明月其后出了寝宫。
原来明月是皇上的人,难怪能随意出入。沉季同想到他曾因为这个丫鬟搅了皇上的新婚夜,现在想想确实轻率且不成体统。
但沉季同又顺带着想起名明月和元黎的关系,她是元黎献给皇上的,想到这一层,他顿时打趣不起来了。
一路脚步轻盈,没被皇后一行人发现。
他们做了宫人打扮,在西苑角落里低声说着什么,大概是已经看过信上的内容了,鸽子已经被他们收到了笼子里。
随后那两位随从被皇后遣走,原地只她一人孤零零的站着,望着宫墙上方漆黑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沉季同意识到这一趟可能要无功而返了,刚要抬腿离开,宫墙角爆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哭声,只一声,随后发出的哭声便成了掩面低泣,凄凄惨惨呜呜咽咽,沉季同看着憋闷得很。
想是收到了什么令女孩家伤心的消息,沉季同想着八成是自己太敏感了,便悄悄地溜了回去。
后半夜元靖才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来,沉季同一直燃灯等着,扛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
耳朵却始终醒着,听到元靖一声不算清醒的“不是让你不用等朕吗”后悠悠转醒。
而后身子一轻,被醉醺醺的元靖抱上了床。
他往沉季同脸上亲,沉季同还迷糊着,嗯嗯着躲他。
“朕沐浴后过来的。”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咣当一声倒在他旁边,嘴里喃喃着“怀御乖。”
哄小孩一样。
沉季同被他躺下那一声砸醒,拄着胳膊爬起来把烛火熄了,躺在床上想起了皇后的事,便叫元靖。
“皇上,你还醒着吗?”
“嗯。”元靖本能道。
“明月来过了,说有人给皇后飞鸽传书。”
“嗯。”
“皇上觉得寄信的会是什么人?”
元靖翻了个身,胳膊环住沉季同,半睁开眼看看黑暗中怀里的人,道:“皇后的家人吧。”
“那会是什么事?”沉季同原先不知道他自己这么多事,这会话赶话就一路问下来了,其实求知欲也没多旺盛。
“多是利用。”好像他知道是什么事,这句话让沉季同成功好起来,再想往下问时皇上沉沉的闭上了眼。
半个月后皇后母国使臣来朝,沉季同终于明白元靖的“多是利用”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