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问不起效会如何?”伏湛轻声道。
“...经脉尽塞、功力尽失、皮肤渗血...都有可能。”何逸垂下头,伏湛只能看到他的发顶与鼻梁两侧近乎灰白色的眼睫毛,颤抖着,犹如鸟儿脆弱的羽翼。“况且——你恢复记忆后,真的能够一如既往地对待她吗?”
伏湛的手指摩挲着药瓶口,指尖在木塞处打转。“你先站起来。”他的声音又轻又沉,重重压在何逸背上,他如筛子般狠狠抖了一下,差点出现了一些不太可能的幻觉。
“此事先不要声张。”他叮嘱。
何逸颔首,他知道他的意思很多,一方面是卫鞘,另一方面则是时常以关爱弟弟为由与自己联系的顾临渊。伏湛撑在床侧,没有撬开瓶塞也没有丢掉药瓶,他就这样呆呆地握着那瓶药,仿佛握住了打开装着噩梦的盒子的钥匙。
鸟儿向往自由,但其它动物也是如此,就连泥地里的爬虫也挣扎着想要一块更空旷的土地,他望着窗外出。
他经常这样做,不会有人怀疑一个病人在偷听,他只是聆听着。自从那一次重伤苏醒后,他的很多东西重新觉醒,比如过人的听力和透视般的视力,他往往能感知得很远,并不详细,模模糊糊的他却能够理解大意。
今天他在听打理花圃的花匠闲聊,他们说哪个丫鬟打扮得美、哪个姬妾在床上发挥得最好,又有人打趣说别人压根没体会过那滋味,单凭“听来的东西”可没法判断,于是那人便反驳说,殿下那时候可持久了,也唯独在她那儿待得久,其他的莫不是草草了事?
...听着听着他便红了脸,便会去想顾临渊今天穿什么样的衣裙,有没有带簪花或者扎个蝴蝶结,她总喜欢披个薄斗篷,说这样就像个“巫师”,他记得这些东西都是西域那边来的怪人,父亲偶尔会提到,他们的巫术修炼体系和道修魔修都不一样,但顾临渊不像是西域人,她就是标准的中原人长相…她说过他的五官很立体,就像“石膏”打磨出来的一样,像是异国人,也许就是西域那边的模样吧。
那花匠中又有一人说,近日里泉宁来了好几队西域那边的巫师,说最近大门看守士兵对那些巫师持蔑视态度,看都懒得看一样,说表演也没什么意思云云...他听着听着,心生一计。
也许,不用那样大费周章地奔逃了呢?无论怎么样,能够尽可能降低损失的方法,他都要去冒险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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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那么多时间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