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是这儿的村长,听到他这话,我才想起这事儿可能得有西川省局出面,才能够将死结解开。于是告诉他我们也是公家的人,提出如果他们这儿有电话,借我用一下,我跟上面的人打声招呼,免得地方上误会。村长将信将疑,不过最终还是告诉我们,村子的电话打不了长途,只能到乡里面去。
经过短暂协议,我同意村长找人把陈战南的伤口包住,而村子里派出十五个年轻汉子“护送”我们去乡场。
事实上倘若我只押解陈战南一人,受到的阻力应该不会很大,毕竟他离开这村子已经大半辈子了,许多人对他都不熟悉。不过虞一成这家伙应该也不是什么好鸟,从他御使的幽浮鬼灵就能够看得出来,另外我也怕这家伙会给真凶通风报信,故而将他一同给拘了。
庞大的队伍趁着夜色出山,走到半路的时候就碰到了乡场派出所赶来的民警,总共六人,两名正职,都带了枪。另外四个巡防队员也是摩拳擦掌,准备跟我们干一架,不过当看到我证件上面的国徽,便有些将信将疑了,毕竟我拿出来的这一份,并不是特勤局系统的,而是公安部系统的,他们都是认得的,立刻给我敬了一个礼,然后将两人押回了派出所中。
此事忙碌一夜,到了清晨,方才有省局的同志陪着当地公安机关的领导一起赶来,将这事儿解释清楚了,然后派出所的同志也配合着将僵持一夜的村民劝走了。
事儿闹得有些大,西川省局的同志派专车将我和白合以及被擒住的陈战南、虞一成二人送往了省城。我一夜忙碌,有些瞌睡,在车上睡着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车已停在了西川省局的大院前,但是押运嫌疑犯的车却不见了踪影。我拦住省局的同志询问原因,被告知上面的领导有事找我,至于嫌疑犯,自然是送到了监室里面关押着。
对方的回答让我有些不放心,还特意关照了一下,告诉他们可得将人给看好了,要是出了什么闪失,可就再难找到人了。
听到我的话语,对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生硬地回答我:“同志您放心,人到了我们西川局这儿,就算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趴着,飞不了的。”
这话一语双关,有反驳之意,我笑了笑,也不与他争辩,下了车,随他一同前去与他口中的领导会面。
在省局办公大楼三楼的会议室里,我见到了他们的领导——一位自称孔一默的处长。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对方十分不客气,一开口便质问我,身为沪都的学院教师,为何会千里迢迢地跑到西川来抓人,一来没有批文,二来没有知会地方,一点规矩都不讲,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我晓得地方上一些占山为王的风气,也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所以心中虽恼,但是表现得也算是不卑不亢,将此事的紧急与他说明,并且大方地向他承认了错误。相关的手续,我回头就给他们办过来,当务之急是请西川局帮忙将嫌疑犯押送到沪都去,将案子破了。
然而我这边好话说尽,那孔处长却黑着脸表示,人的手掌都伤成了那样,谈什么押运,已经送往医院进行治疗了。别人好歹也是学院教授,这没凭没据的,怎么能随意伤人?至于你,先留在这里等待沪都的上级过来领人,在此之前,不得脱离监事人员的视线范围。
听到这话,我突然明白,敢情他这是将我当作嫌疑犯了。
对于这待遇,我倒也无所谓,但是他言语中对于陈战南的看管并不重视,倘若让那老东西走脱了,老子这千里奔波,岂不是白费了心思?
想到这里,我猛地起身,朝着门外冲去,想要找到陈战南。而孔处长却则早有准备,扑过来拿我,被我一把甩开,刚刚冲出了会议室的大门,居然又冒出四五人过来拦我,我有些恼了,把他们全部都推倒在一边。正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冲着我吼道:“什么人,如此猖狂,居然敢在我们这儿动手?”
话音未落,一道凶猛的掌风朝着我兜头拍来,无比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