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即将合上门的一瞬,我听见兄长说:“希希,辛苦你了。”
有什么辛苦呢,不过是用一段痛苦时光换取日后高枕无忧的生活,兄长对我有愧疚,不是吗?
在忍受了超过自身承受能力的痛苦时,人往往会用一些可笑的念头麻痹自己。
尽管已经确认周朗的消失,可我还是会在午夜做关于他的噩梦,比如我们的每一次性交,花白的肉体宛如一条艳色的毒蛇,吐着杏子缠住我,一点点缩紧。
于是我在窒息中醒来,窗外枝叶摇曳,小朗跳上床,舔舐我的掌心,我看看这屋子,已经一点看不出周朗的痕迹。
深冬的早晨,我把那些幼稚到可笑的连环画,有关我的画像,以及那装着枯败多时的玫瑰的玻璃樽一股脑丢进纸箱,在空无人烟的荒地,点燃打火机。
一团小小的,落日般的火焰燃在我面前。
不仅如此,我还在书房里发现了一团红毛线,上头插着两根针,围巾已经成形,绣了一只花色像极了小朗的猫,这团毛线下掩住了一迭空白信纸,只有一张上,被涂涂改改,已看不出内容。
大概又是他的某些幼稚爱好,我没有深究,毕竟如果不是搬运师傅提醒我,我甚至不会发现这些。
说到底,他已经成为一段往事,离去了。
这之后,我恢复了自由身,祖宅,学校,家,这种叁点一线的生活终于有了改善,我开始出门和朋友们见面。
甫一见面,小晴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并夸赞那副阿森送我的手套有多可爱,她看了看,忽然惊呼起来:“快看,这里还绣了字。”
可不是,我居然一直没发现,翻过温热的里子一看,同色的绣线纹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给我最爱的眠眠。
我的脸都红了,他们还在起哄,林森森最忿忿不平,一边啃面包一边幽怨道:“是你说的那个和我名字很像的小情人吗?合着就我一个单身狗。”
“我们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人呐,眠眠,是你们的暗号吗?”小晴促狭一笑。
周一也符合道:“希希你告诉我,我就不把你谈恋爱的事告诉叁堂哥。”
一阵糊弄他们才饶了我,无非说了谎话,告诉他们是我妈娘家的亲戚里有这么个人,和我闹着玩送了我一副手套。
阿森是我唯一美好的梦了,以前他常说,美梦倘若时刻挂在嘴边便容易落空,我不舍得和他一场空。
我的房间变回原样后,我又开始翻出以前的画温故他的模样,他送的书我不舍得再翻,一遍遍摩挲封面。
兄长仍在休息,那夜他在冷水中泡了一夜,我们都以为只是风寒,没想到这几夜,他开始睡不着觉,一睡着,不消片刻又冷汗涔涔梦中惊醒。
他却是冷静的,额头满是汗,眉头只微蹙,一睁眼,眼平静到让人怀疑他只不过眨了下眼。
不该断在这里,但是我觉得还是放出来让你们知道我还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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