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节。”柴菱突然叫住走出一截的霍节。
霍节转过身,柴菱正蹲着给小姑娘擦鼻涕,她背对着霍节,声音温柔而坚决:“不要越轨。”
“……我知道。”
霍节找到徐瑛的时候,她正在门诊大楼门口盯着玻璃上自己的脸。
“徐瑛。”霍节的声音把她惊得一颤。她把宽大的帽檐按下来,挡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猫一样的眼睛,转过身看着霍节。
他把轮椅推到徐瑛跟前:“走吧,我送你回去。”
徐瑛没有说话,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霍节也没拉着她,推着轮椅默默跟在她身后。
她转过身,盯着霍节,声音没有起伏:“别跟着我。”
“柴菱让我把你送回去。”
徐瑛叁步并作两步走到霍节面前,夺过轮椅:“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快滚。”
霍节垂眸看着徐瑛,吐出不带情绪色彩的一个字:“好。”然后立刻离开。
徐瑛注视霍节的背影,怒气在胸口翻滚。他在她身边时让她烦躁,但他离开了,那躁郁的情绪没有减弱反而愈演愈烈。
“骗子!”
“……”
“朝叁暮四!”
“……”
“出轨的贱男人!”
霍节顿住,缓缓转过身,绷着脸,压迫的眼笼罩着徐瑛。
徐瑛梗着脖子,丝毫不让地回瞪他。
霍节快步走到徐瑛面前,低头看着她,声线冰冷:“这话应该送给你自己。”
霍节这一番话犹如往火里泼了一盆热油,烧得徐瑛几近失去理智。她张牙舞爪地就要朝霍节扑上去。
霍节立刻抓住她的手制住他,语带嘲讽:“怎么?不承认?徐瑛,即使你失忆了,即使你的脑子还停留在一年前那个你最爱我的时刻,你也可以轻易去吻另一个男人,不是吗?”
徐瑛僵住:刚才的事,他看到了。
她心虚了起来,可是一想到他和柴菱的亲密,那点心虚立刻就荡然无存了。
她嘴硬道:“我和你已经离婚了,你管我吻谁。你和柴菱还不是一样你侬我侬。”
霍节抓着她的手突然用起了力:“徐瑛,我不是你,对待每一段感情我会给对方应有的忠诚和尊重。我和柴菱是在和你离婚后才正式交往的。在和你的婚姻里,我自认问心无愧。你呢?”
徐瑛的手腕被抓得剧痛,手指都使不上力。热意涌上她的眼睛,一定是因为太疼了,她才没有伤心。她红眼睛瞪着霍节:“你松开我。”
霍节凝望徐瑛泛红的眼角,愣住,松开了手。
霍节沉默地看着徐瑛低头揉着无力的手,有水渍“滴答滴答”地落在她脸下方的地上。
她的皮肤一向很嫩,稍微用力都会留下红痕。她的性子又是风风火火的,常常不知时候身上就出现了莫名其妙的瘀伤、剐蹭。每到那时,她就会就会趴在霍节身上撒娇,磨着他给她搽药。
此刻,徐瑛手腕处的指印已经泛紫。
“……我带你去上药。”
徐瑛狠狠甩开他的手:“不用!”
两个人周围的空气变得静默。
她突然抬起头盯着霍节,良久,一下子扑到霍节身上,狠狠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然后又开始重重的吮吸。
“……嗯”霍节身子僵住,没有推开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压不住的低哼。
过了一会儿,徐瑛才从他身上下来,摸着他脖子上的伤口,眼里满是恶意:“你就带着这个印子回去吧,看看柴菱会不会相信你的忠诚。”
她趾高气昂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