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le姐,今晚由我请客。”
“哦?你中六合彩了?”
“不是,我上周搬家了。”
“买房了是吗?”
阿km摇摇头,苦笑不得地说:“我哪儿买得起啊?现在香港房价的飙升速度简直可以和‘长征’号火箭媲美了。我和先生都来自普通家庭。老爷奶奶年纪大了,好在他俩还有退休金,虽然不多,也算减轻了我们的负担。我有时候甚至都在自我怀疑,嫁来香港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不过每天回到家,只要看到宝妹天真烂漫的笑容,我又觉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所以说,这个社会还是相对公平的!大多数情况下,你付出了多少努力,老天爷也会给予你相应的回报,至少,你会比完全不努力的人要幸运。物竞天择,强者生存、弱者淘汰。这是自然界亘古不变的真理!”
“那倒是!而且,天无绝人之路。cele姐,其实当年遇见你,对我而言就如同在黑暗中看见了一束光,我一直都很想要和你说声‘谢谢’来着,今天借这个机会,我敬你!”
言毕,阿km就仰起脑袋,豪爽地灌了大半杯鸡尾酒。
她的脸,在酒吧炫彩耀眼的灯光下,看上去有些妖娆,眼里却似乎含着泪花。
“干嘛这么煽情啊?我不也得谢谢你,这些年来帮了我不少呢!”钟施琳笑言。
放下酒杯的阿km,扶额蹙眉,好半天才抬起头,嘴里喃喃地问:“姐,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急着搬家吗?”
顿了顿,她又自问自答式地说:“上个月……隔壁街坊的女儿在家里……上吊自杀了!抑郁症,之前家人,还有老师同学都不知情……17岁!她才17岁啊!每次出门遇见她,都会很礼貌很害羞地和你打招呼。每天放学回来,经过我家门口,宝妹都会一口一句‘姐姐’地喊,有空了,她也会和宝妹玩上一会儿……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cele看着她那悲恸的情,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只好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自从她离开后,宝妹的情绪就很不对,她老说她能看见姐姐,要和姐姐玩儿。有好几次还哭喊着‘姐姐,别走!’”
“也许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回来看看宝妹呢!”
阿km点点头,挤出一丝笑容曰:“嗯,她那么善良,我相信也是那样的!搬家已经好几天了,宝妹的状况好了很多。旧屋的放租通知也已发送出去。”
当晚,两人打车回家,车子先经阿km所在的小区。下车前,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sorry啊,cele姐,本来只是想着请你去喝上一杯放松放松的,没想到,让你被迫当了一回树洞。”
“当树洞没什么不好呀!被信任的感觉也不错嘛!以后还有事儿尽管和我说。”
她知晓,她在香港的朋友并不多。
几天后,钟施琳把阿km喊进工作室,交给她一个小小的、精致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玉石平安扣吊坠。
“cele姐,你这是……”
“给你们家可爱的宝妹的。”
“可这……这也太贵重了,不太好吧?”
“保平安的!改天抽个空,带她去‘黄大仙’拜一拜,以求个心安。再说了,你那天已经请我喝酒了,我很开心。”
见阿km还傻愣着,她又说:“行啦!别婆婆妈妈的。一点儿小心意,不值钱,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thnk!”
有时候,大方接受他人善意的馈赠也是一种美德。
这枚吊坠,是钟施琳特意委托专业珠宝鉴定师——霍芷情精心挑选出来的。
……
所向披靡的台风肆意横扫后,整座城市仿佛被撕裂般一片狼藉!
出差返港的霍晋潍跨步走出机场大楼,身上顿感一丝凉意。停在路边的黑色商务车司机早已在门口等待,见到他,快步地迎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拉杆箱。
“霍总,欢迎回家。”
“thnk!这么晚了还要你特意跑一趟,辛苦了!”他伸手拍了拍阿雄的手臂,拉开后座车门。
坐在车厢里,扭头瞥了瞥窗外,除了斑斓的霓虹、矗立的高楼,还随处可见重建家园的人们忙碌的身姿。
同为夜归人,不知他们当中的每一位,家中是否都有一人点灯等候?
到家后,霍先生蹑手蹑脚地进屋,发现客厅的电视还开着,没有声音,只有屏幕画面切换带来的忽明忽暗的亮光。
他走过去、弯腰蹲下,一脸温柔地盯着窝在在沙发里睡着的太太,唇角漾起了迷人的弧度。
他提前两天报了备,还再叁叮嘱她无须等他。
“你又不乖。”他自言自语道。
熟睡中的女人似是感应到了似的,小小的身子缩了缩。
她的身上只穿了条背心睡裙,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有些冰凉。他轻手轻脚地抱起她,感受到温暖的怀抱,她下意识地往里钻,嘴里迷迷糊糊地喊了句:“老公~”
“嗯,回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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