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章突然伸手为她揩去嘴角果浆,王忧低眼看着那根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沾染了一点嫣红,本就因为他的靠近而越发不清醒的脑子像中邪一样,她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那根手指上的酸甜。
沈晗章浑身一个激灵,感觉自己背后像是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从指尖传来的湿热令整条左臂都变得酥麻起来。沈晗章感觉自己浑身僵硬,心里却一片清明,心想,这女子不愧是祸国妖姬,真是比府里所有姬妾加起来都大胆。
然而她的情却不染情色,仍然迷离,眼中像是有一层水雾,并无半分挑逗之意,看起来像是仅仅……普通地舔了一下?
沈晗章整个人都凌乱了,连忙伸回手指,王忧惊觉自己刚刚的大胆举动,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晗章用咳嗽掩盖自己的慌乱,站起来坐到胡椅上,为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压惊,顺便让王忧起来。
两人相对而坐,相对无言,空气中满是尴尬与暧昧。
王忧终于找回了理智,现在心下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这位仙哥哥快点离开,虽然有点舍不得这般人物,但眼下情形实在是太……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而沈晗章却像是跟她对着干一样,坐了许久,连喝了两杯水都没有离开的迹象。
不知过了多久,水壶已经倒不出来水,沈晗章才放下杯子,站起来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安歇吧。”
王忧真是快佩服死这位面上一直平静无波的仙哥哥了,心内叫苦不迭,行动上却不能推脱,只好站起来为他脱下外袍,笨拙地去解他繁琐的衣结。
王忧虽然经了三个男人,为男人宽衣解带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何况北地衣裳打结的方式本就和陈国不大一样。
沈晗章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注视着她,她却像恍然未觉一样专心致志和衣结斗争。
其实今天在大殿上虽然光线昏暗,但沈晗章还是看清了这个女子的样貌,论五官轮廓并没有多么倾国倾城,甚至比不上自己府中几个出色的姬妾,还穿着自己最不喜的白色衣裙。
沈晗章一直觉得女要俏三分孝之言简直胡扯,女子就该像花一样明媚娇艳,一身白衣凄凄惨惨给谁看?
眼前的女子穿白衣却一点也不碍眼,许是因为气韵和白色太不合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