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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沉泽甫带沉繁枝搬离外交大院后,他们父女二人,就住进了他单位的家属楼。沉繁枝的母亲近几年逐渐退居二线,在她上大二的时候就不必再驻外。沉家爸妈二人感情深厚,其实在沉繁枝看来很是。她妈妈每年回国也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只要她妈一回来,她鲜少喜形于色的爸爸就会每天容光焕发地出门,再满面春风地回家。
可是等她妈妈又要出国时,爸爸也不会很难过。偶尔写信打电话,道思念时的言语也都非常含蓄。所以她不是很能理解她爸妈之间的婚姻关系。
一如她妈妈也不能理解,沉繁枝小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她母亲是个外交官这件事,怎么长大了反倒嫁给了一个外交官。
不过司岍对沉繁枝她妈关姿瑾,并不陌生。
小时候沉繁枝和司岍还同在大院时,他爸妈教他认人,会指着关姿瑾说,“小岍,那是你关阿姨,欧洲司的‘铁娘子’。”
眼下,这位欧洲司的“铁娘子”,已然变作他的岳母大人。
司岍进门后除了毕恭毕敬,还是毕恭毕敬。
婚前两家人在司岍的安排下吃了一顿饭,餐桌上司伯清和关姿瑾对于公事相谈甚欢,可司岍一把话题扭转到他和沉繁枝的婚事上,这两位家中主事的,都不约而同选择装哑巴。
最后反倒是沉泽甫这个少言寡语的,站出来给俩孩子打圆场,表态同意两人结合。
因此司岍对他这位稳如泰山的泰山大人,尤为尊敬与崇拜。
只不过,泰山大人今日主厨,司岍汗涔涔地坐在沙发上喝岳母泡的花茶,每听她说一句,都多胆战心惊一次。
“司岍啊,听说你最近带的新人,是旧相识啊。”
司岍脸上的笑容差点就绷不住了。
正可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算什么无妄之灾啊!
司岍把视线投向手边闲闲喝茶的沉繁枝,求助的意味很强烈。
沉繁枝余光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替他接话,“妈,我也听说了。”
“而且他这位下属,正好住他楼下,前几天还来敲门正好被我撞见了。”
司岍心头一颤,赶紧自证:“我倒是没遇到过。”
“而且也不仅仅是旧相识,那人你也认识的,妈。”沉繁枝勾起唇角,气定闲地说到,“以前就住我们家隔壁楼!”
司岍眼皮直跳,不详的预感未免过于后知后觉。
只听见沉繁枝不紧不慢地继续把话说完,“就从小喜欢司岍的那姑娘,孟印珈。”
司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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