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季寅生洗的碗,我没事干,打算洗衣服,顺带帮季寅生也洗了。没料到好心办错事,我在他外套兜里摸出一支唇膏来,拧开,粉嫩的颜色,是用过的。
我又塞回去,不洗了。
我倚靠在洗衣机上想唇膏的事,我没想到季寅生在这跟我搞叁搞四,回家要跟老婆交公粮,居然还有精力再养个小情人。
我挺平静的,可能因为从没对男人的劣根性有过期许吧。季寅生这样相貌的,又有权有势,除了年纪大了些,挑不出毛病,再说现在都流行“年上”“大叔”,也许他这年纪还格外吃香呢。我就是好对方是怎么样的。
可等我第叁次发现他另有情人的时候,我就有些厌烦了,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不再去公寓了。
为了把季寅生从我脑子里挤出去,我各种找事做。好在临近运动会,我兴奋地主动揽了杂物,班长还以为我病变了。
可季寅生好像真的把我忘了,没有一点消息。有几次我脑子发热,跑到法学院晃荡,也再没碰到他,而办公室,我是不敢去的。
算了,又不是正经恋爱。但说不心寒是假的,操了我那么久,说弃就弃,季寅生真不是东西。
运动会第一天,六点多我就起来了,不是我尽责,是我又失眠了。我化完妆后去了操场,在指定点领了班级的运动员号码牌。
“沉椿!等等!”
我闻声驻足,回头循声望去,原来是便利贴男生的同桌,我对帅哥的记忆力比较深。但我们根本没交集,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大概看我情不解,他大步穿过人堆走到我边上,笑容灿烂,“你是你们班体育委员?”
“不是,我打杂的。”我抱着号码牌继续往外走,他齐步跟在我身侧,香水味浓郁,不过品味不错,“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上课老师没叫过我吧。”
他笑得有些慵懒,可能是因为他狗毛卷的发型和狭长的丹凤眼,“你很有名啊,你不知道吗?”
“是吗?”在学校有名,无外乎叁种情况,一是成绩,二是相貌,叁是品行,我在思考我是哪一种。
他替我解惑了,“你没看过学校贴吧吗?你的帖子数不少。”
这年头谁还玩贴吧,老土不老土,我对他印象没那么好了。我看他一眼,摇摇头,“不玩,不知道。”
他表情玩味,可能觉得我装吧,这年头哪还有美而不自知的人。不过关我屁事。
“那你平时玩什么?微博?小红书?豆瓣?”
我撒了个谎,“我玩qq空间。”
他笑声爽朗,露出整齐洁白的两排牙,可我却觉得好吵。我以前很喜欢热闹的,现在有些不适应了。
“马涛说的没错,你真有意思,加个微信吧。”他语气理所当然,好像这是我的荣幸。
我想拒绝的,但我瞟到他胸前挂着学生会的工作牌,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万一以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呢。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摊在他眼下。
操场上开始响起《运动员进行曲》,学生逐渐多了起来,我四处眺望,没发现同班同学的身影。
“好了,回聊,我还有事。”他收了手机,跟我道别。早晨阳光折射下,他左耳耳钉闪了闪,骚包一个。
我望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感慨:长得帅,会打扮,有分寸,是个玩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