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寅生笑了,我都能感觉到声带的震颤。
不知道他怎么保养的,除了眼角的皱纹,皮肉一点不松,没有老态,不说像叁十,但说小五六岁,肯定没人怀疑。而且他没有白头发,不知道是染的还是本就没长,我爸才比他大2岁,已经有不少白头发了。
“什么课?”他放开我。
我理了理皱乱的衣摆,“忘了。”
他摇摇头,无可奈何的模样,“你才大二,不用点心,大叁大四补学分吗?”
“那我到时候来求你,求你给我额外开课,让我修满。”我不耐烦听他说教,嬉皮笑脸地打岔。
季寅生是拿我没办法了,他让我一边呆着去。
我就坐会客沙发上找杂志看,旁边矮脚置物架上放满了书籍,粗粗一看,大部分都是季寅生着写的,什么《法院制度现代化研究》,《刑事诉讼的理念》,《恢复性司法的理论维度与本土实践》…光名字就看的我头疼。
季寅生的确有资本骄,也怪不得他敢出轨呢,被人告了他恐怕能自己给自己辩护得全身而退吧!
我抽出一本稍有兴趣的杂志——《清华法学》,瞻仰一下顶尖学院的风姿。
里边有篇文居然是比安写的,就是那个宣传栏里写魏碑体的不知名师生,全篇论文信息突出,逻辑清晰,结构明了,笔力可见一斑。
我提声问季寅生,“你知道比安是谁吗?”
季寅生眉毛微挑,似乎不解我怎么突然问这个,他扫了眼我手里的杂志,才不紧不慢地回:“我。”
我舌挢不下,他大概觉得我逗趣儿,多说了句,“比安是我的字。”
我看他不动声色牛逼哄哄的样,又开始盲目崇拜了,假装瞳孔里贴了小星星,“宣传栏里那些书法作品也都是你写的吗?”
“嗯。”
我抿着唇夸张地竖大拇指。季寅生,宝藏老男人了。我好:“字跟你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季寅生呷了两口茶,沉吟片刻后说:“我寅时出生,先生说我命格大成之数,蕴涵凶险,成年后赐了字,比安,力持贤明尚平安。”
听来八字命理一般般,我安慰他,“先生说的也不一定对嘛,我看你相貌堂堂,是好命格!”
季寅生眉目舒展,“借你吉言。”
又闹了一会儿,有季寅生带的几个学生进来交毕论初稿。我听他们说话都惊呆了,这才开学多久,论文初稿就交了,季寅生也太严了吧。
我见他们围着季寅生不停问东问西,想偷偷溜了,被季寅生发现,他让我留下,散散手让几个学姐学长出去。他们鱼贯离开,走前都看我一眼,我把发旋留给他们观摩。
季寅生让我拿这些论文看。我不解。
“到时候我会选一篇发表,你也写一篇给我,我一起发了。”
“我才大二啊,我不想写论文。”我噔时头大,脚步已经退到门边了。
而季寅生武断,递给我一张4纸后打发我离开。
我出门后浏览纸张,上面写着论文的课题,研究方向和相关资料书籍。我把薄纸抖得哗哗作响,忿忿不已:倒霉!!哪有炮友还管学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