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鸣无所谓地说了一句:“我不会,风爸,你教他一下吧。”
蓝擎宇定定地看着蓝小细说:“细细,蔚哥哥是我的爱人,要礼貌,知道吗。”
蔚成风难为情地挠了挠脸颊。
蓝小细倍儿鬼灵精,眯着眼睛谄媚地朝蔚成风笑着说:“大嫂,教细细吧!”
大……大嫂?!
蔚成风本来就是想借助蓝小细来转移一下自个儿的注意力,结果没想到适得其反!他
更紧张了!
“细细,不是大嫂!是蔚哥哥!”
蓝擎宇面无表情,可面部肌肉愉悦地放松。高鸣依旧冷酷着小脸,可黑亮亮的眼分明是鼓励。
蓝小细圆圆的大眼在了俩扑克脸上瞄了一眼,机灵地冲着表情尴尬的蔚成风说:“细细知道了,大嫂!”
这么一奉承,蓝擎宇和高鸣俩人脸上都瞬间一亮。蔚成风瞥了一眼能装会演的三个人,知道自个儿再这么说下去完全就是自找没趣,他自动屏蔽掉蓝小细的称呼,心中宽广地说:
“细细,你知道对联讲究什么吗?”
“爷爷说,大对小,天对地,山川对河流,绿叶对红花!”
“呃……差不多吧,细细还小,知道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你想写什么?”
蓝小细挺纠结地说:“我也不知道,上面一句想出来以后,下一句总觉得对出来怪怪的……”
蔚成风包容地摸摸蓝小细的头,突然有了长辈的感觉。
“细细,你说上联,我帮你对下联。”
“什么叫下联?”蓝小细疑惑地问。
蔚成风极其有耐心,“就是你说的下一句!”
蓝小细抿着小嘴想了想,“万对什么?”
“一,万是大数,一是小数,万是偶数,一是基数。”
蔚成风说的老多东西蓝小细都没明白,可是秉着早完事早消停的原则,小肉团子再一次不懂装懂。
“马呢?”
“鹄吧。”
蓝小细连鹄是啥玩意儿都不知道,依旧点点头。
“奔腾?”
“乘风。”蔚成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可是蓝小细下一句就问上来了。
“踏?”
“射。”
“漫天?”
“满地。”
蓝小细撅嘴皱眉,“真的好怪怪,你看,细细上一句是,万马奔腾踏漫天,可是下一句就是……一……”
他忘了蔚成风说的是啥了,可是蔚成风记得!
一鹄乘风射满地!
蓝擎宇太厚道了,直接就把蔚成风的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听着是有点怪,就像是,一库成风射满地……其实我觉得射满床也不错的!”
蔚成风一肘子契在蓝擎宇胸上,咬着牙憋着嗓子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蓝小细!哪儿有这么一个字一个字对对联的!”
蓝小细又不是高鸣,知识量哪有这么大,他扭头委屈地瞅着高鸣说:“细细故意什么了?对得不好么?为什么大嫂就生气了?”
高鸣斜眼瞄着蔚成风,“是他脑子里信息量太大了,不关你的事儿!”
蔚成风脸上一臊,心里的烦躁和紧张完全没有发泄口,他无缘无故地冲蓝擎宇踢了一脚,扭头就走,谁都不再搭理。
这时候蓝家大堂一个人都没有,蓝家的规律,大年三十是家宴,不准有外人,连下人都通通放回了家,只留了几个煮饭的师傅,而且只负责包饺子,包完十六种花样,立马走人,大年初一下人们才被召回来,因为这天要祭祖见客人,初一一过,蓝家人就又各奔东西,分散在世界各地,求学、治病、救人。
蔚成风看着空荡荡的大堂心里好受了很多,焦躁不安的情绪终于好了一些。
蓝擎宇让蓝小细把高鸣带到房间去休息,抬脚跨过门槛,一把揽住蔚成风僵硬的肩膀,
“有我在,不用担心。”
人都站在蓝家大厅了,还是用“蓝擎宇的男人”这种身份,蔚成风觉得这时候推开蓝擎宇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才是真矫情。而且,蓝擎宇的大手让他心安。
他侧身靠在蓝擎宇胸膛上,静静地瞅着这熟悉的大堂,总觉得时隔四年再次站到这里,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来你家的时候干了什么吗?”
蓝擎宇怎么会不记得,蔚成风做的每一件事他都牢牢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