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何至的运气显然不错,还真就让他打听到了李水根的情况。
何至是去向老人打听的,只要见到有年纪大的老人他就会借故和对方说话,然后聊着聊着就能打听李水根。
李水根当年在这一片上也并不是个一点儿名气都没有的人,毕竟是个小头头,也不是那种扎在办公室里就不出来的工作,而是要面向群众的工作,那个工作在当时许多人都要巴结他,是个肥差。所以知道他的人一定不会少,不过就要找年纪大的人问。
先找了两个老人,不过这两个老人都是后搬来的,都说没听说过李水根这个人,后来找到第三个老太太才打听到。
何至也是聊天的时候假装无意中说到李水根,那老太太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开始说李水根了。
“你说李水根那个王八羔子啊!他家啊,发了大财,不乐意住在这种地方了,早搬到旁边华县去住了。听人说见到他,他那么一大把子年纪了身边还跟着个小妖精,真是个老不要脸的……”
老太太叽呱叽呱很能说,可能好不容易来个年轻小伙子愿意听她说话,她说的很尽兴,到最后拉着何至的手说的口沫横飞,大串话里倒在半串都是在骂李水根,还有半串在骂李水根那死去的老婆和他的两个儿子。
何至笑着听着,不时的插句话表示一下惊讶或者愤慨,刺激的老太太说的更多了。
何至听着这老太太的话,理清了李水根这些年的生活,心里不禁叹息,想这李水根过的还真是不错,如果不是这辈子自己发现了余凤芝的信,打算帮着她来报复一下李水根,可能这个混蛋会一直享福到死吧!也许上辈子他就是享福到死,毕竟何庆良可不像个会帮着个不认识的死人去报仇的人。
算你倒霉,这辈子撞到我手里,你这王八羔子就等着晚年过的凄惨无比吧!何至心里想着,觉得这老太太叫李水根王八羔子真是叫的恰当,这个东西可不就是个王八羔子嘛,不管他的壳有多硬,他都会想办法把他的壳子给敲碎!
“小伙子,你这孩子真是个好孩子,我家的儿子孙子都不乐意听我唠叨,连回来看我都不乐意,哪像你这么乖啊,我说这么办天你都不烦。你要是我孙子就好了哟!”
老太太终于说够了李水根,开始夸何至。
何至笑着说:“奶奶,他们都是忙呢,现在的年轻人都忙,他们以后一定有大出息,到时候您就等着享福吧。”
老太太听了眉开眼笑,虽然儿孙都不爱和她说话,但她还是疼他们,喜欢别人说他们好。
何至笑着又和老太太说了一会儿别的话,然后才离开。
老太太看着何至走远了,有些后悔地自言自语:“唉哟,看我,好不容易来个孩子和我聊天,没事和他说那个王八羔子干什么啊,该和他说说我家大孙女。那小伙子多好啊,长的又俊脾气还好,要是当了我孙女婿即以后不就有人和我聊天了!可惜了,这人都走了!”
老太太后悔的不得了,又把李水根给骂了一通,怪他破坏了自己大孙女的良缘,她根本没意识到是何至故意把话题引到李水根头上去的。骂完了李水根,老太太就回家了,想着这小伙子以后还来不来,现在记性不好了,别到时候这么好的孙女婿人选到了她眼前她都记不起来了。
何至不清楚差点儿被人揪去给人当孙女婿,他在想打听来的事。
李水根当了十来年的小官,然后那官当不下去了,就开始折腾生意,有一间建筑公司,还有一间服装厂。何至知道了建筑公司和服装厂的名字,这就好打听了。今天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原来这个李水根就是华胜服装厂的老板,哼,这种人怎么配过那样好的生活?既然这辈子让我知道你的老底了,那么就别再想像上辈子那样过的舒服了!’
何至心里想着,上辈子他是学习服装制作和设计的,当然会清楚华胜制衣厂,这个厂子在华县也是数一数二的,虽然座落在县城里,但是和市里的一些服装厂比起来也不算逊色,生意很红火。不过他们那里的工人很累,经常要加班,拿到的工资却不是很高,甚至发生过工人过度劳累死亡的事情,但就这样也没阻止那种现象。那里的工人也不敢四处乱说什么,都怕丢了这个饭碗,毕竟比起别的厂子来说他们那里的生意真的很好,比别的厂子发不出来工资强太多了。由这点就能看出来这家服装厂有多赚钱。
何至当时也在考虑要不要进这家服装厂,他是他们班里的尖子生,如果去那里肯定是会做设计,做设计工资也会比工人要多,也不会那么累。他还专门和老师一起去那里看过,当时还遇到了那里的老板李胜松。只是后来他出了事,自然也没能进那家工厂。
何至本来想着要开个服装厂那肯定要和华胜服装厂成为竞争对手,现在看来不但要成为竞争对手,还要成为死敌了,原本还没想过要把对方挤到倒闭,现在根本不用客气了!
坐上离开土塘镇的车,何至直奔华县去了,既然出来了,就一鼓作气地把李水根的老巢都探好了,反正他现在也没事。
站在华胜服装厂的马路对面,看着工厂大门,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还没有见过这家服装厂,是等到三年后才见到的,那个时候他随着老师和一群同学就从这里走进去。那个时候这里的大门比现在还要气派,而且那个时候华胜服装厂也不仅仅是个服装厂了,而是一家服装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