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门口有石头虚掩着,一打眼,根本看不出来。
门外,有个假装守墓的男人,一边偷偷打开山门,将人放进去,一边又赶紧合上了石头,掩好了洞口。
我三人全是生面孔,想着混进去,怕是不容易。
本王略一犹豫,撸下了手上的扳指,抽走了腰间的玉带,然后提着裤子走到了门口,道:“我们是来走货的。”
那守门人挑了挑眉,问道:“有什么东西要出手,拿出来看看?”
本王将扳指和玉带递给了他,道:“宫里的东西,托人偷出来的。市面上不好出手,想来这里看看,能不能卖了。”
那守门人借着摇曳的烛火看了看,确定我所言非虚,是宫里流出的东西,便打开了石门,摆摆手,道:“进去吧。”
“有劳。”本王一进门,赶紧穿上了玉带,然后下了坡,挨着阴湿的墙壁,一点一点挪到了地面上,看向了眼前的一条商街。
灯火熹微,阴暗逼仄。和地母镜里看到的,一般无二。
沿路走来,本王倒真是见到了不少明面上禁止的东西。东岛抓来的女人,西域贩来的舞娘,皇陵里偷出的冥器,甚至有拿八卦盅圈养的小鬼。
整个黑市上,透着一股子阴森森的气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酸朽。
本王在路边买了一盏灯,掌着走在前头,这越走越是心寒,贩卖婴孩,贩卖妇女,甚至是贩卖漂亮的男童。
有不服管教的,直接杀了,像挂猪排似的,拿铁勾一穿,吊在了架子上。
据说,偶尔有客人,也是好吃人肉的。
本王胃里一阵翻腾,还不等呕吐,却见舒景乾扶着墙,率先吐了起来。
姚书云皱了皱眉,道:“我大燕刑法森严,国治久安,怎么会出现这等丧心病狂的地下交易?”
“总有阳光照不到地方,刑法约束不到的人。”本王说着,拍了拍舒景乾的后背,问道:“可能继续走?”
他抬起脸,有些狼狈的抓着本王的衣袖,问道:“临溪他,会不会也被他们——”
本王摇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现下的处境,不太好。”
舒景乾颤抖了几下,看向了前方一望无际的街道,在崩溃里拼命强撑着,颤颤微微地迈出了一步,道:“走吧。”
“好。”本王掌着灯跟了上去,边走边想着,出去之后,立马派人翻了这座山,把这些商贩一个不留的全部抓起来,视情况凌迟还是五马分尸。
当然,有姚书云掌刑,也不怕他们死的太舒服。
顺着悠长的甬道走下来,我三人终于来到了一处贩卖珍异兽的摊位前面。
放眼看过去,只见笼子里关着火狐,雪貂,烈焰鸟,和等等叫不上名字的珍稀兽类。
而最显眼的位置上,摆放了一个特大号的笼子,里面关了几名鲛人,一男四女,各自环抱着尾巴,缩在角落里。
那男人,正是临溪。
舒景乾眼圈一红,险些一嗓子嚎出来,被姚书云一把捂住了嘴,然后按住了他胡乱挣扎的身体,道:“别闹,此地人多,我们不能强来,只能按着他们的规矩。”
“正是。”本王从怀里掏出了一叠子银票,正待上前谈价,却瞧着摊主一把攥住了临溪的下颚,然后将药碗塞进了他的嘴里,道:“把药喝了。”
临溪扭过了脖子,紧紧地咬着牙关,不肯松嘴。
“畜生!”那摊主给了他一巴掌,道:“你个死瞎子,不能给我珍珠和鲛绡也就算了,居然连个小崽子都不给我。”说着,将药给他强行灌了下去,道:“这次的春药,我可是用了双倍的剂量,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赶紧乖乖的去和那几条母鲛配了种,老子还想着多弄到几个小崽子,卖钱用呢。要说如今世上可就剩下你这么一条公鲛人了,要是不抓紧着点,就真的绝种了。你也不希望鲛人一族,断送在你这里吧……”
、第35章
那春药生效很快,临溪刚刚喝下去,便有些难耐,一边拿尖锐的指甲刮搔着手臂,一边拿头撞向了笼子,试图用疼痛,来维持仅有的理智。
一旁的几名鲛女同样喝了药,显然没有临溪那样的定力,扭着尾巴凑上来,对他上下其手的挑逗着。
“滚开!”临溪一把推开了她们,然后按住了身下蓬勃的欲望,呲着一口尖锐的牙齿,道:“谁过来,我就咬死谁。”
摊主嗤笑了一声,道:“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这几个母的多好啊,小脸长得俊,胸脯又大,关键是,她们个个都想要你。如此艳福,你可得抓紧了啊。”
临溪呲着獠牙,一把掐住了冒死扑上来的鲛女,喃喃道:“死了吧,还是死了吧。死了就能就能回到海里了。你们不是一直想要回故乡吗,那我就送你们一程吧。”说着,就欲拧断那鲛女的脖子。
“你疯了!”摊主急忙扑了上去,将鲛女救了下来,然后狠狠地掴了临溪一巴掌,道:“畜生,你那么想死啊,好,老子横竖也不能指望你发财了,这就成全了你!”说着,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慢着!”本王喊住了他,道:“这鲛人多少钱,你出个价吧,我要了。”
那摊主回过身来,有些不确定的问:“你,你是说,要这条公的?”
“是。”本王点点头,将银票砸在了他的身上,道:“看看,够不够。”
他点了一下银票,立马喜上眉梢,道:“够够够,够的。哎呦今日真是好运气,原本都想宰了的畜生,居然临时给我捞了一比。”说着,将临溪拖了出来,推给了我,道:“别看他眼瞎了,可脸还是极好的,回去给他养养身子,保证皮肤光滑细嫩,摸着一准爽。”
本王没有理他,架起了临溪一条胳膊,正要离开,却瞧着那摊主追了上来,笑的一脸淫邪,“你看啊,这鲛人和男人不同,也没个能让您爽的地方不是,要不这样,我给他把牙拔了,您要是想着玩啊,还可以用他这张嘴。”
本王冷着脸,说了句“不必”,然后扶着临溪,一路出了黑市。
彼时,临溪已经撑到极限,春药几乎蚕食了他所有的理智,一双手正要摸上本王的脖子,却听舒景乾喊了一声:“临溪。”
临溪的动作一顿,干裂的嘴唇抖动了几下,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舒景乾,问道:“小,小景?”
“是我。”舒景乾抱住了他,哭的稀里哗啦。
“小景……”临溪又念叨了一遍,突然吐了口血,身子晃了晃,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