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花尽量克制自己体内那种压抑不住的冲动,每天晚上都退到角落里缩成一团,不住的对自己的说:别打架,别冲动!另外两只豹子都能够做到,没理由你一个拥有人类灵魂的豹子却做不到!
然而第二个问题,也接踵而至。『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杀戮的冲动。
饥饿驱使毛小花渴望鲜血的味道,而他锋利的爪子和牙齿,也有这个本事抓到自己想要的某些猎物——比如说,隔壁的那匹马!
外面巡逻的狗,以及……
一切可以吃的东西。
吞了口口水的毛小花把自己敏锐的听觉和嗅觉藏到了肚皮底下,睡觉!!
睡醒之后,又是新的一天!!
这样的折磨,只有在见到罗焕的时候,才能够稍稍减轻。因为……最近连锡德都不分口粮给盖伦了,只有罗焕还把食物分给毛小花。
可毛小花也不好意思吃了……罗焕也在长身体呢,而且人类的食物和豹子的食谱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在个人的单项训练中,不论是体力,耐力,还是格斗,罗焕都排名第一,无可争议!
但只要配合上毛小花的训练,这个十六岁就能够指挥右翼军团取得胜利,在战场上被人追崇的少年,就会被拖累的很惨。
饥肠辘辘的毛小花每天早晨的一万米,十次有五次都是罗焕扛着它跑完的。
辨别毒物常常出错,常年把有毒的东西叼到罗焕面前,如果不是被佩亚力及时喝止,罗焕已经被毒死一百次不止了!
而听力辨别,别人家的豹子发现的都是敌人埋伏的异动,唯有毛小花发现的是老鼠簌簌的声音,害的罗焕好几次被敌人伏击,如果不是他格斗力强,恐怕每天都会被揍的很惨!
饥饿,训练的落后,以及体能的消耗,还有其它豹子的嘲笑,都让毛小花感到沮丧挫败无以复加。
他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大概,自己永远只能够做一个普通的宠物,根本无法站在罗焕身边,更不用说通过这种考验了。
这天晚上的时候,饥肠辘辘,沮丧到极点几乎已经自暴自弃,打算离开这里的毛小花,蹲在操场上,看着罗焕和其它的学员们互相练习搏击。
这些天,所有的考察期学院都吃不饱饭,而且常常会在半夜被喊起来模拟敌人攻城守城。
罗焕才十七岁不到,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快一个月的严酷训练,使得他整整瘦了一圈,也黑了不少,此刻他和他的对手锡德在练习摔跤,赤裸的上身占满了泥沙,脸上还有着一道血迹。
但他的双眼,却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出手更狠,更快,不带半点犹豫。
在饥饿、嘲笑、疲劳、以及似乎永无休止的折磨中,罗焕不仅没有像大部分学员那样被打倒,反而更加的坚硬。
看看罗焕,再看看自己,毛小花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拖油瓶。
盖伦虽然也抱怨吃不饱,可它已经学着向弗法那样,知道怎么忍受饥饿,怎么保持冷静的头脑了。
那是一个豹子的灵魂,不会有人类那么复杂的感情和心灵,它们很单纯,天生就知道怎么控制体内的冲动本能。
但毛小花做不到……他是一个人,每一次体内属于豹子的冲动,都让他的不安扩大数倍,而随之而来的沮丧,更是扩大数十倍。
毛小花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果然,只能够当一个宠物啊!
如果没有自己这个糟糕的宠物,罗焕肯定会在各方面都取得最优秀的成绩,顺利通过测试,以令人羡慕的成绩,成为阿兰卫学院正式入学的学生。
但现在,有了自己这么个拖油瓶宠物,本来杰出的罗焕,只取得了一个中等成绩。
“哎……真是糟糕啊!”毛小花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他还是感到饿,还是不想离开这里。
传说饥饿会带来双倍的沮丧,只有吃饱了才能够增加多巴胺的分泌,使得心情愉快,他打算去弄点东西吃以缓解自己这种沮丧的情绪。
毛小花耷拉着脑袋,垂着尾巴朝外走去,第一次提早偷溜回自己的住处。
“喷嗤!”一个马喷嚏声在他背后响起,是罗焕的马!
毛小花的眼睛开始放绿光了,特别是,当他看见那匹马竟然踢了自己一脚,对自己露出鄙视的色时!!
“吼!!”毛小花的前爪拍打着地面,他觉得这种感觉好极了!
已经饿了三天,还遭受一匹马的嘲笑,对于一个豹子来说,简直不能忍!
妈蛋,抓住它,吃掉它,才是一只豹子该干的事情!
毛小花的爪子在地上抓出一道又一道的深痕,饥饿开始占据他的大脑。
“不!不能这样做!肯定会被赶走的!”毛小花脑袋中闪过那几只被赶走的豹子……
他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逃离开这个离马厩这么近的住处,跑得有点跌跌撞撞。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大部分学生都已经休息,只有新来的考察期学员,还在进行苛责的几乎虐待般的训练。
学校的巡逻人员牵着狼犬,在校园中来回走动。
毛小花跑得有些不择路,嘭的一声,撞到了一只狗身上。
“汪!汪!”那只巡逻的狗立刻叫了起来,这叫声引起了学校巡逻卫士的注意。
很快,阿兰卫的训导主任,负责对正式学生进行军事训练的联邦首领钱帝伦,就带着他的帝王犬赶到了现场。
“这不是罗焕的那只宠物么?”钱帝伦看着毛小花,不屑一顾的说,“听说了吗,罗焕那个蠢货,为了这个不中用的豹子,差点被佩亚力赶出学校!”
“哈哈!”周围有人附和钱帝伦笑了起来。
毛小花的的牙齿开始咬紧,他可以忍耐饥饿,可以想办法摆脱沮丧,但却无法容忍有人嘲笑罗焕。
特别是,钱帝伦!!
到底是谁害的罗焕有家不能回?是谁害得自己来到可怕的阿兰卫学院忍受这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