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楼满脸无辜的看着他，眼里还带点委屈，似乎在说，我只是帮爹爹吹吹而已啊。

项炎笑了起来，揽过他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不生气了？”

这种亲昵的姿态以前来说是没什么的，但是经过昨天，叶小楼就有些别扭，但是项炎身上熟悉的味道总是让他忍不住迷恋的，过了一会也就顺势搂住他的脖子，蹭了蹭说：“我没有生气啊，爹爹。”

“还说不生气，之前脸色是摆给谁看的？”

项炎绷着脸，在他腰上拧了一下，立刻就听见他小儿子委屈的哼了一声，“你之前不生气，是因为吃了好吃的，心里还是觉得委屈吧，恩？”

这孩子表面上说，爹爹最好了，其实，心里那小心思，项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是看他吃的时候满足的样子不说罢了。

真要是把话挑开了说，叶小楼再怎么说也不可能精的过他父亲啊。

“我就是没有生气，”叶小楼哼哼着说，“爹爹冤枉我……”

项炎紧紧盯着小儿子的眼睛，半晌后才说，“爸爸那样对你，你不生气吗？”

叶小楼似乎有些茫然，但还是坚定的摇摇头，然后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闷闷的说，“小楼永远也不会生爹爹的气的。”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不管爹爹做了什么。”

……不管他做了什么？

项炎眼复杂的看着他，叶小楼测洗完澡后的头发比绸缎还要柔软漂亮，在月光下泛着近乎迷人的光泽。

在叶小楼的话里，永远排在第一的都是爹爹。

……可是，如果这个被他挂在嘴边父亲，并不是他想的那个人呢？

在刚见到他的时候，项炎也有强硬地对他说他不是他的父亲，可是，叶小楼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只知道喊他爹爹，问他别的，什么也说不清楚。

他就像是一只常年被圈起来保护的幼兽，等到终于有一天，出来找自己的父亲的时候，却在从未见过的世界里跌跌撞撞，受了一身的伤，最后找错了人也不知道。

也许，他是找累了，终于遇见一个和自己想象中的父亲相似的人，所以觉得自己找到了依托而已。

但是，他那样执着，好像项炎就是他一直寻找的人，不管别人如何说，他只认定了他一个人。

项炎是不可能不动容的，况且，他的小儿子这样精致脆弱，如果当时不抱着他，哄着他，甚至再强硬点告诉他找错了人，那么他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也许，他会就这么守在项家的大门口，被保镖一次次的赶走，却抱着虚弱的身体一次次的再回来，卷缩在那里等他也说不定。

这样幼小的孩子，心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执念？

项炎看了他良久，搂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像是对待一个不知世事的婴儿一样哄着他，等到叶小楼迷迷糊糊的在他怀里快睡着了，项炎才低声问了一句，“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的话吗？”

叶小楼唔了一声，显然是困了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