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一直在休息,哪里还会累。”赵越道,“反而是你,说好要在家待一个月,结果成亲还没满三天,便已经开始天天往宫里跑。”
“我也不想。”温柳年搂着他的脖子,“但是没办法。”
“我知道。”赵越和他顶顶额头,“西南王那头如何了?”
“皇上似乎铁了心,要对其不管不顾。”温柳年道,“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还不许人问,我才多问了一句,午饭便从河鲜宴变成了青菜豆腐。”
赵越笑出声:“然后呢?”
“然后我便没有再问下去。”温柳年道,“此事虽说诡异至极,但皇上做事向来就很谨慎,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应当就是有十成把握才是。”
“或许真如我所说,皇上早已与西南王达成了协议,只是瞒着所有人而已。”赵越道,“所以暂时不用去东海了?”
“嗯。”温柳年点头,“东海若是暂由西南王压制,皇上应当会抓紧利用这一两年时间,用来操练军队,外加充实国库。”
“也好。”赵越捏捏他的脸蛋,“明日还要去宫里吗?”
“不去了。”温柳年摇头,“皇上不许我去了。”
“那我带你去城郊散心?”赵越道,“先前去过的那个山涧。”
“好。”温柳年点头,而后又问,“你的伤势不要紧吗?”
“没事。”赵越抱着他,“只是不能上阵杀敌而已。”
“上阵杀敌的事,交给其余人做便好。”温柳年握住他的手,“现在这样就很好。”
赵越点头,凑过去亲亲他。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便一道策马出了府。温如墨正在院中慢悠悠打太极,见到后不解:“这么早,去做什么?”
“回老爷,大人与大当家一道去城外看日出了。”下人在旁边答,“说是一天都不会回来。”
看日出啊……温如墨问夫人:“你想看吗?”
“不去,昨晚没睡好。”温夫人揉着太阳穴,“明日再去。”
“我去。”周顶天在旁插嘴。
“要去便快些去。”温如墨嫌弃,“难不成还要我带着你?”
于是两人便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斗嘴,周慕白坐在一边慢悠悠喝茶,就当是听说书。
城郊两座山坳中间,一轮红彤彤的朝阳缓缓升起,而后便绽开万道金光,透过指缝倾泻在脸上,暖洋洋的。
“这里真好。”温柳年道,“我想盖个小房子。”
“好。”赵越从身后抱住他,“我替你盖一个便是。”
温柳年笑:“嗯。”
“想下山吗?”赵越问,而后又苦笑,“不过不能再带你跳下去了。”
“走下去也一样。”温柳年道,“正好,你先前总嫌我不肯动。”这下想不动都不行。
赵越拉住他的手,两人一道沿着小路往下走。
昨夜下过一场细雨,所以山道很泥泞,脚下也就愈发小心。原本眨眼间便能到的山涧谷底,此番两人走了半个多时辰方才抵达。
“都是泥。”温柳年在地上跳跳,“原来走起来要这么久。”
“下来算快,上去才更慢。”赵越蹲下,用草叶帮他擦掉鞋上的泥巴,“我背着你。”
“那不行,你还有伤呐。”温柳年道,“以后好了再说。”
两只红甲狼也慢吞吞爬出来,趴在大石头上晒太阳。片刻之后,小红甲狼蹭蹭背甲,饿!
大一些的那只嗖嗖爬到草丛中,绕了一个圈后,便又回到了大石头上。
“啊!”温柳年果断蹿到赵越怀中。
两只大虫子从他面前爬了过去。
然后又是两只。
又是两只。
温柳年几乎要昏过去:“我我我们还是走吧!”上回也没见有这么多啊!
“等等。”赵越安抚拍拍他的背。
虫子从草丛中爬过,而后便再也不动。
小红甲狼憨憨从大石头上下来,吃。
红甲狼得意洋洋晃动触须,厉害呐。
“怪不得,叶谷主说金甲狼举世难寻。”温大人道,“原来当真这么厉害。”
“普通的红甲狼,就算长大也只是红甲狼。”赵越道,“会变成泛金色极少。”
“真厉害。”温柳年把它捏起来。
红甲狼须须竖笔直。
要捂起来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