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楚老在在的以为吕宇笙很好搞定。

为什么不？吕导与邹棠识于微时，大学时期早有交情，而听风背后的资金对一位新晋的女导演而言更是如蜜糖般吸引。

可是事情却没方楚楚想得简单。

“抱歉，我没太大兴趣。”

吕宇笙不施脂粉，一头素黑的及肩长发，身穿驼色trench cot，除了外型，脾气也挺艺术家的。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方楚楚问道。

吕宇笙搁下剧本，想了一想，回道：“我没有恶意，开门见山的说吧，这个故事仿佛是为李述量身定做的，找谁来拍都一样。我宁可起用新人，无法用新人的话，至少主角应该是女的。”

“李述是新人啊，他出道才一年。”

“青涩是一种感觉，李述的演技够稳了，而且我有我要建立的品牌，不打算为他抬轿子。”

女导演在入行、选材、选角...各方面都比男导演困难许多，这是现实情况，方楚楚绝对理解，但经过多番考虑比较，终究还是吕导叙事和镜头风格最对味儿。

“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们真的很有诚意。”

“我的条件？恐怕你们不会答应。”

方楚楚示意她即管提出。

她慵懒的喝了一口咖啡，回道：“这剧本得容我修改。放心，邹棠的故事骨干很成熟，我动不了太多，我想要的是主导权，而不是乖乖的当你们的工具人。”

要对邹棠的剧本下刀，李述大概不会答应，不过...

“我明白了，交给我吧。” 方楚楚恨不得马上动身，桌上的茶只喝了那么一点，已经在整理包包准备离开。

吕宇笙听说方楚楚不久前还只是一个小助理，今日初次接触，倒挺欣赏她的触觉和反应，笑道：“你似乎很有决心。”

“你、邹棠、李述，我相信没有比这更好的组合了，目标是参加下一年年末的影展。”

“好，我等你的回复。”

吕宇笙暗自想，方楚楚还未发现吧，其实她本人也是这组合里必不可缺的一环。

邹清允去了外地出差，方楚楚跟李述过了一个缠绵悱恻的晚上，他也太狠了，各种姿势，从客厅混战到床上，总共要了她三次，满足过后一直赖著她不放。

挑这时候谈工作似乎大煞风景，可是这也是李述最放松的时间，她必须把握机会。

她心里早有耗上一晚去说服他的打算。出乎意料，他对邹棠的事总是带有洁癖似的，这次竟然只沉淀了好一会儿便答允了。

方楚楚眨著讶异的眼，“我以为你又会坚决反对。”

“逝者已矣，仔细想想，其实我无法代替棠棠去做决定，更何况她非常欣赏吕宇笙，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吕导就差一个跳板，真不知道这一次将会是你成就她，还是她成就你。”

“我倒不介意按部就班，只要能为棠棠留下好的作品，奖项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说得对，作品为先，即使方楚楚甘愿赌上一切，为李述争取最大的荣耀，也不得不先放下私心。

计划落实了，所有细节就像火车在架好的路轨上通行无阻，平常最缺的制作费都到位了。

某天，方楚楚直奔到天珀集团，不管门外秘书的拦截，冲了进邹清允的办公室。

她伸直两手，展示著一份文件，喊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作为我邹清允的女人，怎么可以大惊小怪？”

“可是...！我做不到！你太乱来了！”

邹清允站了起来，大手把方楚楚拉到眼下。

“为什么做不到？我的女人有什么办不到的？”

“这...你要我当制作人，我连制作人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相信我，楚楚，制作人的工作你已经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