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亲爱的,我只是想帮你的忙而已,你怎么可以误解我对你的一片心意?”
随着戏谑的声音,虚无的黑暗逐渐凝聚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同类的气息让泰勒一下子瞪大了眼。
很快,一个高大的,金发碧眼的男人出现在银发官身边,同样对泰勒露出友好的笑容,以及两颗獠牙。
“真可怜,他看上去好像吓坏了!”
“……你,你这个血族叛徒,竟然帮着教廷剿杀同族!”泰勒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报信,但是对方显然布下周密的陷阱,从他跟银发官搭讪开始,就已经踏入了这个圈套。
“小家伙,你弄错了两件事。”男人摇了摇手指,“第一,像你这种四代血族,还没有资格让我亲自出手,我只是帮忙提供情报而已。第二,你太没礼貌了,竟然没有对我使用敬语,所以我完全有资格教训你,甚至是……”
“让你所谓永恒不死的生命彻底成为一个笑话。”他的语调柔和下来,泰勒却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恫吓够了的话,劳烦让让位置。”银发官在一旁没好气。
“当然不够,如果不是你留着他还有用的话,我简直想要让他彻底消失。亲爱的,我认为你以后还是用别的办法比较好,这种色、诱的办法实在不够好,既便宜了敌人,又让我难过!”
男人轻松地将泰勒一把抓起来抵在墙上,以血族堪比小强的身体,即使受了这么重的伤,泰勒也是不会死的,反而可以防止他逃跑。
官似笑非笑:“小猫先生,容我提醒您,我们之间除了那点微薄的契约关系之外,就什么也不是了。”
“噢,这么说太让我伤心了!”
雅尼克不再理会他,转而望向半死不活的泰勒。
“泰勒阁下,或许我们可以谈一谈。”
“你想帮之前那几个官报仇?”认出他的身份之后,稍一联想,就不难猜出对方的来意。“不要妄想了,我不会告诉一个教廷官,以及,”他轻蔑地看了抓住自己的男人一眼,“一个血族叛徒!”
“特伦镇的血族数量多到你们难以想象,”宁死不屈的泰勒同志仰起头,大义凛然状,“就算你们杀了我也跑不掉!”
“你想太多了,我们没打算杀了你,从头到尾。”银发官温柔地看着他,“但是你要知道,这世上多的是不会令人致死,又能折磨人的办法。”
见年轻的吸血鬼明显不信,银发官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血族的自我治愈能力很强,唯一能够让你们死亡的,是用光明魔法破坏心脏,又或者让你整个人彻底消失,粉身碎骨对不对?否则无论多深的伤口,也可以瞬间愈合,就像现在,假如不是小猫先生制住你的四肢,又有光明魔法的禁制限制,你估计已经逃跑了吧?”
男人不满地抗议:“亲爱的,我说过了,我的姓名安斯艾尔卡珀尔恩,你可以叫我安斯,那样会显得更加亲密,但我不喜欢小猫这个称呼!”
泰勒瞬间睁大了眼睛,他显然是听过这个名字的,连同后面那个在血族中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尊贵姓氏!
不,这个男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刹那间,他的心头蒙上一层浓浓的恐惧,死命地瞪着那个朝他露出笑容,但却越发让他惊怖的男人。
“那么复杂的名字没人记得住,我觉得小猫会更加亲切。”官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然后看了看泰勒。“瞧,你吓到他了,接下来由我来说就好,谢谢!”
“就我所知,即使吸血鬼不会轻易死掉,可那并不代表没有痛感,我所知道的典籍上恰好有几种不错的刑罚,也许你会喜欢。”
“我可以先用光明魔法给你下一层禁制,让你伤口愈合的速度减缓下来,然后在你身上割下一片又一片的皮肉,也许等我割到第一百道的时候,你第一道的伤口还没能重新生出来?”
“噢不要不相信,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是真的。据说人体身上最多可以割上三千多道而不死,就吸血鬼来说,这个记录肯定会更高。”
“你能想象吗?到时候你低下头就可以看到自己身上到处都是红红的嫩肉,没有皮,有些地方还能看到下面的骨头。”
“这种刑罚需要持刀人有超高的技艺,他可以让罪人全身的血肉都被割下来,剩下头颅和四肢的白骨,却不会死掉,可是我没法保证自己的技术能够达到那么高的境界,也许我会不小心割掉你的某根血管,让鲜血喷涌出来,也许还会不小心把你的眼球挖出来,给你看一眼,再帮你安回去,又或者把你的獠牙锯断,再让我们共同见证它重新生长出来的样子……”
“他昏过去了。”男人怜悯地看着歪着脑袋的泰勒。
“这也太胆小了,我还有好几种方法没说呢。”银发官很遗憾。
“我觉得是你的描述太生动了。当你说到锯断牙齿的时候,我能感到我可爱的小獠牙在颤抖。”男人舔了舔自己的牙齿,“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残忍的一面!”
“现在知道也不晚,你可以趁早远离我。”
“不,我觉得我更爱你了!”
“……你让他知道了你的名字,这样没关系?”
“亲爱的,如果不这样,怎么能够显示我站在你这边的诚意?”
“我倒觉得你正好借我们的手去消灭你的政敌。”
“不要总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我,亲爱的,至少我们订立了契约,我可没跟他们订立什么契约……”男人眨眨眼,声音变得暧昧起来:“要帮你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请问女王陛下,现在是否允许我亲吻你的手指?”
银发官对“女王陛下”这个称呼有点不满。
“只有指尖。”他懒懒道。“其实你要是肯变成猫咪,我连嘴唇都能贡献出来。”
“不,亲爱的,你现在看上去虽然很平静,但是我相信你内心肯定无时无刻在想着把我的猫尾巴剪下来邮寄给那个讨厌的法师……”男人执起他的手,低下头,在指尖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