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耀说:“先瞒两天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就说临时去外省执行任务,然后再让我的同事帮我圆个谎。我想起码等我脸上的伤好一点儿再告诉她吧,不然我怕她承受不了。”
“你怕她承受不了就不怕我承受不了?你就这么舍得刺激我?非得跟他打么?如果你当时跑了,也不至于落成这个下场吧?”
夏耀心里愤愤不平,“他本来打不过我,我已经快要把他拿下了,谁想那小子使阴招!他丫往我脸上甩粉,操!”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生活和比赛要分开,你不要总把你在格斗场上的礼数拿到生活中去套用。在自保的前提下,你用多阴多狠的招数都不过分,偷袭本身就是一件缺德事,你跟他讲什么道义?”
“知道啦。”夏耀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袁纵看夏耀被自个儿数落得蔫头耷脑的,心里揪着疼,硬朗的面孔浮起难以言说的苦楚。夏耀是因为他受伤的,如果不是一心想帮衬他,根本不会把自个搭进去。
“我困了。”夏耀说。
袁纵攥住夏耀的手,“睡吧。”
旁边还有一张床,袁纵没有躺过去,就那么攥着夏耀的手硬挺挺地坐着。直到现在,夏耀被人在地上拖拽的场景还让他心有余悸,生怕一撒手人就没了。夏耀很快就睡着了,夜里好几次想翻身,都因为翻不了被疼醒。每次醒来都有人握着他的手,突然就感觉没那么难受了。
第二天一早,夏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从枕头底下摸出小镜子照脸。
“嘿,你有没有感觉我脸小了?”问袁纵。
袁纵扫了他一眼,“那你觉得镜子变大了么?”
夏耀猛的将手里的小圆镜朝袁纵抛过去,袁纵两根手指飞快夹住,在夏耀仇视的目光中,敛着笑塞回他手里,顺带在他肥脸上戳了一下。
“对了,你能不能去一趟我家,帮我把那个大jb抱枕拿过来?”夏耀问。
袁纵纳闷,“你要它干嘛?”
“晚上睡觉抱着啊!”夏耀说。
袁纵凑到夏耀眼皮底下,问:“我就现成的在你面前,你非得抱它干嘛?”
“你那jb忒硬,没它软和。”
“我说的是我这个人现成的摆在你面前,谁说那个呢?”
夏耀脸上又露出袁纵稀罕的窘迫大熊猫的萌态表情,明明自个一口一个jb,还指着袁纵假模假式地贬斥道:“别特么耍流氓啊!”
袁纵故意逗夏耀,“我跟你一个没毛的秃鸡蛋耍什么流氓?”
“……!!”
109
过了几天,夏耀脸上的浮肿减轻了许多,淤青和细小的伤痕也淡褪了。就是眼角的伤疤比较重,导致两只眼看起来极不对称。
“你觉得我的脸完全恢复了么?”夏耀问袁纵。
其实在袁纵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区别,顶多就是细微之处稍有瑕疵。而且袁纵还挺喜欢这种瑕疵,尤其喜欢夏耀脸浮肿时一笑就挤出双下巴,看着特别喜感。
“差不多了。”袁纵说。
夏耀又问:“差不多是差多少?”
“基本没什么区别。”
夏耀就像中了五百万似的,呲牙狠笑狞笑得瑟地笑,趁着袁纵弯腰收拾东西的时候猛的在他结实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这一巴掌来的有点儿突然,袁纵身形一凛,扭头诧异地朝夏耀看过去,夏耀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袁纵想笑,“干什么?”
夏耀依旧笑眯眯的,大小眼儿挤出滑稽的韵。
“没事,突然觉得你特别招人稀罕。”
袁纵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就五迷三道了,硬汉也不禁夸,更何况是心肝来夸。即便这心肝仅仅是打着夸奖袁纵的旗号掩饰内心对容貌恢复的狂喜,也不妨碍人家表情生动勾人,足够袁纵陶醉一阵子了。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袁纵过去开门,看到夏母,顿时露出和气的笑容。
“阿姨您过来了。”
夏母朝袁纵笑了一下后,马上急匆匆的走进病房,索性看到夏耀无大碍,心里的石头瞬间放下,但也忍不住抱怨和心疼。
“你这个孩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开车还不注意力集中点儿!”
怕夏母多想,夏耀只和夏母说自个儿是出车祸了。跟其他人也是这么说的,而且不允许袁纵说出实情。
夏耀说:“车半路出了故障我也没辙啊!”
“行了,没出大事就好。”夏母叹了口气。
夏耀朝袁纵使了个眼,暗示他回公司看看,这里有他额娘照顾就好。袁纵本来就有一大堆棘手的事要办,看到夏母在这照应着也放心了。刚从病房走出来没几步,就看到一抹靓影从电梯里出来。袁茹一身亮色大衣,手捧着鲜花,保持着百分之百回头率的身姿朝夏耀的病房走来,女王范十足。
“你来这干什么?”袁纵冷着脸问。
袁茹说:“我来看看他啊!探个病不行么?”
袁纵倒不是介意袁茹探病,而是介意袁茹这张嘴。“一会儿你到病房里看他,不要对他的脸指指点点,尤其不能提大小眼的事,听见没?”
袁茹被袁纵威慑的目光震得一脸慎色,忙点头保证。不能提大小眼的事……不能提大小眼的事……袁茹反复提醒和絮叨着推开病房的门。
“阿姨好!”
夏母含笑地点头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