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削下一半给袁纵递了过去。袁纵没用手接,而是用嘴叼了过去。不仅把梨叼进了嘴里,还伺机在夏耀浸着梨汁的手指上舔了一下。
夏耀迅速抽回手,目露凶光,“你丫找抽吧?”
袁纵把嘴里的梨嚼吧嚼吧咽了,特别理所当然的口吻说:“舔一下都不让?”
夏耀气不忿,“我凭什么让你舔?”话刚一说完,手指又让袁纵拽出去舔了一口。
“我操你大爷!”
袁纵突然沉下脸,极具震慑性的目光盯着夏耀,“你再骂一句试试!”
说实话,夏耀真有点儿被镇住了,别说他了,就是公司里那些五大三粗的教官,看到袁纵沉着脸都不敢出大气。夏耀还算有种的,知道袁纵不敢拿自个怎么着,强撑起胆儿又朝袁纵骂了一句。
这次袁纵把手伸进去,直接在夏耀嘴角拧了一下。
夏耀胸口燃起一团火,倒不是多疼,就是对袁纵的这种做法极度愤怒。你凭什么拧我啊?你以什么身份和立场拧我啊?老子骂你怎么了?老子骂的就是你!于是,夏耀又骂了袁纵一句,看到袁纵的胳膊又伸了进来,眼疾手快地关窗户,夹死你!
只听砰的一声,袁纵眼皮都没眨,玻璃倒是颤了三颤。夏耀惊愕之时,嘴角又让袁纵拧了一下。我草草草草草……
两人闹得正凶,夏母过来敲门了,“我听见咣当一声响,怎么了?”
夏耀忙回道:“没事,我关个窗户。”
“关窗户用那么大劲儿干什么?说你几次了?”
“哦,知道了。”
夏母走后,夏耀压低声音朝袁纵怒斥道:“带着你的鸟,麻利儿混蛋!”
……
随着最后一个疑犯落网,5·27特大持枪杀人案告破。虽然袁纵协助警察围剿歹徒造成多人死伤,但因为当时情况特殊,加上后来抓捕最后一名疑犯有功,并未判他负刑事责任。只是对疑犯家属给予了一定经济赔偿,这事就算过去了。
判决书下来,夏耀才算正式松了一口气。又连着忙了几天,没工夫照看鹩哥,这天中午夏耀回家,发现它的鹩哥又颓靡了。蔫不唧唧地在笼子里瞎转悠,目无焦距,怎么逗都不吭声。
“你是嫌我冷落你了么?小黑看这,你好!你好!吃饭!吃饭……”
夏耀说得喉咙都冒烟了,鹩哥也是一言不发。
“怎么回事呢?”
夏母走进屋,朝夏耀说:“兴许是想那只大鸟了。”
想那只大混鸟?怎么可能?夏耀记得清清楚楚,前阵子那只大鹩哥养在家里的时候,两只鸟总是打架,那会儿他的小黑总挨欺负,怎么可能还惦记它?
夏母说:“鸟就是这样,有个伴儿才会欢。”
夏耀还是不相信,他把鸟笼子摘下来,仔细瞧了鹩哥一阵,然后学着单田芳的腔调儿,试探性地说:“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小黑那只眼睛立刻就亮了,滴溜溜转了转,轻声说:“谁说话呢?谁说话呢?”
夏耀不信这个邪了,又粗着嗓子说了句,“大噶好,偶系曾志伟啦!”
小黑扬着脖子叫唤:“呱唧呱唧!呱唧呱唧!”
夏耀一脸黑线条,没见过你丫这么没出息的了!
于是,傍晚下了班,夏耀又去了市场,学么了一只模样相仿的大鹩哥,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挂在了小黑旁边。
然后,他就一直等,等着大鹩哥和小鹩哥吵吵闹闹的温馨场面。那只大鸟唱歌比之前的大鹩哥好听多了,说话语气也没那么冲,可谓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可小鹩哥一点儿都不待见它,无论旁边的大鹩哥怎么套近乎,它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以至于到最后那只大鹩哥也颓了,两只鸟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干耗着。
我操!夏耀禁不住骂:听话懂事的你不待见,非惦记着那只混蛋玩意儿,你这不是贱得慌么?
27
夏耀在电脑的个人档案里面找到了袁纵的号码,犹豫一下还是拨了过去。
“带上你的鸟来找我。”
半个多小时后,袁纵到了夏耀家门口。
“让我把这只鸟提过来干什么?”
“我们家小黑稀罕它,离开它不行,我决定收养你这只鸟了,开个价吧。”
“不卖。”
夏耀说:“那我就直接拿走了。”
袁纵一把攥住夏耀的后脖颈,浑厚的气息扑到他的脸上。
“要不这样吧,以后每天让它来这陪你的鸟玩一会儿。”
夏耀说:“它要是能自个儿飞过来,我没意见。”
袁纵定定地盯着夏耀看了一阵,说:“你真白。”
夏耀后肘发力,狠狠戳向袁纵的肋骨,然后转身一个飞踢,动作非常漂亮。袁纵接招,和夏耀简单比划了两下,最后收手时,嘲弄的口吻轻轻吐出四个字,“花拳绣腿。”
连续三届警察搏击大赛第一名,还从没有过人拿“花拳绣腿”这四个字形容夏耀。可被袁纵这么挤兑,夏耀心服口服,平时小打小闹他会急眼,真到凭实力说话的时候他很有胸襟。
“话说你们公司现在还招新学员么?”
袁纵特别肯定的口吻,“不招了。”
“能额外破例让我去那学习一阵么?我一直对你们公司持有极大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