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啥反应,自顾自批阅奏折的夏侯沁也不由抬头挑眉,看着夏侯溟黑着一张脸抓着自个儿的孙子对着小屁股一顿好揍。
夏侯惠昕听到夏侯寒月的笑声,不由看了夏侯寒月的一眼,而后,又对上夏侯沁幽深的黑眸,一张小脸先是白了一下,而后,又羞红了起来。
天,被看笑话了,这会儿,连疼痛感他都没有感觉到了,心中就是觉得很丢脸,就差被抓着,没法找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当然,这种感觉没维持多久,因为红着小脸儿的夏侯惠昕再次看到自家爷爷的手掌又举起,然后快速朝着他的小屁屁落下。
“别啊,爷爷,小昕再不敢了。”夏侯惠昕惨叫了一声,稚嫩的童音尖锐却不刺耳。
“不敢?我看你胆子大得很,你会不敢?”口中质疑着,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一下夏侯惠昕的夏侯溟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澜儿说得对,他太惯着这个小鬼头了,再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会把他给惯成什么样儿,这次说什么他也一定要让他记着点教训。
这般想着,夏侯溟的手掌噼啪噼啪的落下,而夏侯惠昕则是一跳一跳的,不停的闪躲着夏侯溟的手,可惜一只手被夏侯溟攥着,夏侯惠昕也只能在小范围内躲闪着,努力让这自家爷爷的手掌落空。
不过显然,他的努力得不到该有的成果,夏侯惠昕的屁屁遭受到自家爷爷一次又一次的摧残。
夏侯惠昕小脸一会青一会白的,偶尔在不小心对上夏侯寒月看好戏的色时,还火火的红了一把。
“爷爷,爷爷,您快别打了,痛啊。”夏侯惠昕右手被攥着,只能伸出左手,挡到自己的屁股后面。
“啪!”
比拍屁股还响亮的一声却没引来夏侯溟的怜惜,夏侯溟依然黑沉着一张脸,只是,眼中的怒火,却已经在夏侯惠昕没注意到的情况下,消退了许多。
“痛?就是要让你痛你才能记住教训。”夏侯溟苍劲有力的声音依然没有放低的低吼着夏侯惠昕。
“进宫前你爹爹才交代过你什么?我去上早朝前跟你说了什么?你没脑子的吗?记不住的吗?不让你痛点,你会记住今天的教训?”
这般吼着的同时,夏侯溟举手,看那意味显然还想继续打下去。
小手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的夏侯惠昕一看,下意识要躲开,身子不由的蹦了起来,这一跳倒是跳得高,因为手被夏侯溟给攥着,跑不了的夏侯惠昕“砰”的一声撞到了夏侯溟冷硬的下巴。
“哎哟!”夏侯惠昕惨叫一声,小身板落在地上,不由使劲从自家爷爷手中抽出右手,加上还痛着的红肿小手一起抚住自己的头顶,小脸老白老白的,圆溜溜的大眼蓄着晶莹的泪珠,看那样子,就快掉下来了。
“噗……哈哈……”夏侯寒月不由大笑出声,那张绝美的脸蛋第一次让夏侯惠昕感到可恨。
小小声的抽着气,夏侯惠昕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恶狠狠的瞪了嘲笑着自己的夏侯寒月一眼,有些欲哭无泪。
哦,不对,是有泪哭不出来,因为那太丢脸了,爷爷说过的,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虽然他还只是个小男子汉,可也是男子汉啊,怎么能哭呢。
努力把眼睛里的眼泪给吸了回去,这时,夏侯惠昕感觉到自己上方一片阴影,下意识的抬头一瞧,便见他家爷爷大大的手掌朝自己落了下来。
夏侯惠昕脸又是一白,不是吧,他爷爷还没打够?他都够丢脸了好吧。
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就是一蹲,避开了夏侯溟的手,两只小手抱着脑袋的夏侯惠昕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他爷爷的手往自己身上落下,抬头一看,才发现他爷爷正阴郁着一张脸,很是不悦的看着他呢。
“爷爷,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您别生气了。”眨了眨眼睛,夏侯惠昕眼睛一亮,想到,或许他爷爷不会再打他了呢。
夏侯溟看着小心翼翼的站起来,然后退了好几步远离自己,而后才一脸卖乖的用可怜巴巴的小动物眼睛瞧着自己的小家伙,不由吐了口气。
真是拿这个小家伙没办法。
这般想着,夏侯溟朝夏侯惠昕伸出手,说道:“过来。”
夏侯惠昕自然不肯过去,不过看着夏侯溟脸色愈来愈加暗沉,最终还是只能乖乖的走到夏侯溟跟前,小脑袋瓜子低垂着,两只手却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臀部。
“爷爷。”夏侯惠昕低低的唤了一声,声音里满是可怜兮兮。
夏侯溟探出手掌,小心的揉了揉夏侯惠昕刚刚撞到他下巴的头顶,而后才轻声问道:“痛不痛?”
毕竟还是一个八岁小孩,骨头没自己这个练武几十年的人骨头硬,刚刚那一下他都觉得自己的下巴有点痛,想必这小家伙痛得不轻吧。
“不痛了,爷爷。”眨了眨眼,爷爷这算是不生气了?这么一想,夏侯惠昕的手总算是离开自己的小屁股了,右手不停的揉着自己被爷爷拍肿了的左手,小声的嘀咕着,“就是太丢脸了爷爷,您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来着,竟然当着外人的面打小昕,这不是给您自个儿丢脸么。”
“好啊,你倒是教训起爷爷来了是吧?”夏侯溟气极,这小东西还真是不知死活。
有这一想法的,可不止夏侯溟,夏侯寒月这会儿都跑到夏侯沁的身边,这个人都黏在夏侯沁的身上来,此刻一边看着这出难得的好戏,一边抽着嘴角忍笑,夏侯寒月可以肯定,沁那总是抿得紧紧的唇线绝对绝对有微微勾了一下,虽然不明显,可还是被夏侯寒月看到了。
果然,连沁都被这爷孙俩给娱乐了一把,这小家伙还不错,看来可以好好调教一番。
夏侯惠昕可不知道夏侯寒月此刻的心思,不然打死他也不留在宫里头住了,此刻,看着一脸似笑非笑的爷爷,夏侯惠昕讪讪地笑了一下,说道:“小昕哪敢呢,爷爷你想多了。”
夏侯溟:“……”他想,他果然太惯着夏侯惠昕了,夏侯溟都有些无语了。
这小家伙,是在说他自己喜欢多想吗?
夏侯寒月和夏侯沁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小鬼,故意的吧,一边说着不敢,一边还一点也不含蓄的说自家爷爷想多了,真是让人无语。
“说吧,你跑哪去了?”夏侯溟果断决定绕开那个话题,打算好好审问这古灵精怪的小家伙一番。
“我也不知道。”夏侯惠昕想也没想就答道。
“嗯?”夏侯溟声音高高扬起,显然很是不满意夏侯惠昕的回答。
“我是真的不知道嘛,爷爷。”夏侯惠昕委屈的看着自家爷爷严肃的脸,他说的是实话好吧,他这是第一次进皇宫,哪里知道哪跟哪呢。不过……
“爷爷,太子就知道,我一直都跟太子在一起。”夏侯惠昕大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色,而后指着夏侯寒月这般说着。
虽然他是后来才遇到太子的,不过,看太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夏侯惠昕心中那叫一个不爽,怎么说也得拖他下水,嗯,干脆就说是太子带他在宫里头溜达的好了。
夏侯惠昕心里打着小算盘,可惜,融洽的气氛让他给忘记了,夏侯寒月是谁?郝嘉的太子殿下,皇上最为宠爱的人,就凭他一个小家伙,能把人给拖下水么?
所以,夏侯寒月很淡定的一句“皇叔公,我是在御花园遇到这小鬼的”便把事情给解决了,所以说,到了最后,夏侯惠昕还是只能一个人面对夏侯溟的冷眼和审问。
夏侯惠昕觉得自己特倒霉的,怎么他一进了皇宫就这么倒霉呢?难道他跟皇宫犯冲?这样的话,他还要留在皇宫里吗?
脑中浮现夏侯寒月带着他宛如飞行在空一般的美妙感,夏侯惠昕最终还是把回王府的念头给甩开了。
偷眼瞄了瞄没骨头般瘫在一名冷漠俊美的男子身上的夏侯寒月,夏侯惠昕觉得,其实皇宫里头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