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一脸恶心,紧皱着眉头就好像吃了苍鹰:“空间里不能装蚂蚁,放进去我就难受。”恶心的就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爬,呼吸也变得不顺畅,他知道这是空间产生的排斥,储物空间不能装活物,变异蚂蚁无所谓,放进空间理当没事,但丧尸蚂蚁就不同了,既不是活物,也不是死物,他很明显感觉到,储物空间产生了排除,胃里、心里、身体里、就连舌尖鼻孔里都充斥的丧尸的味道,要不是刚才情况紧急,他连一分钟都不想忍受,实在恶心死人了。
萧飒低低一笑,心中也松快起来,只以为白景是爱干净,所以才觉得难受。
白景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靠在萧飒身上,心中小小有些失望,开始他还想着大杀四方,要是能把丧尸装进空间,这群攻技能多好,以前咋就没想到,谁知竟是这么恶心人的事儿,恐怕丧尸还没被消灭,空间产生的排斥,他就自己把自己给憋死了,一直到现在,他口腔里都还恶心的厉害,那股腥味儿,这辈子,白景想,他都不想再尝试了。
“你没事就好。”萧飒如珍如宝,小心翼翼抱着白景,在他心目中,只要小景没事,那就万事大吉。
白景心中一暖,唇角弯起一抹漂亮的弧度,懒懒的靠在萧飒身上休息,他目前虽然已经没事儿,但身体还没缓过劲儿,不管那边热火朝天,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自然要先看顾着自己,更何况,不仅张秋成想试探他们,他其实也想看看张秋成的实力,免得那人成天装b,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说白了,白景就是嫉妒,张秋成装的跟仙一样,动不动来个测算无疑,白景已经不爽很久了,对于把假仙拉下坛,白景表示,他很乐意。
张秋成自然不知白景所想,也不知是自己太过聪明惹的祸,他这会儿眼睛都快气红了,哪怕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心中也忍不住恼火,他这边忙得跟狗一样,那边两人却悠悠哉的谈情说爱,你说他能不气么,其实他要是仔细一点,就能发现白景的虚弱,但之前才吃了一个大亏,现在正忙着对付蚂蚁,又哪能冷静下来观察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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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大半天,天色已经大亮,从隧道里出来,队伍损兵折将少了数百人,张秋成累得快要趴下,蚂蚁却越涌越多。
“放炸药,把隧道给我平了。”张秋成怒极,这会儿他哪还有平时的淡定,也不管隧道里是否还有人没出来,直接一声令下,断了蚂蚁的去路,对于这一冷酷命令,异的,逃出来的人,没有一个反对。
白景对此不置可否,又仿佛在意料之中,早在先前就看出那些人的品质,末世之中哪有什么感情,虽然他和萧飒隔的距离较远,但也时刻注意着那边的情况,后面逃出来的人,也不负他们炮灰之名,惊慌失措敌我不分,只要能活命,无所不用其极,远远他就看到,有人为了活命把同伙推入蚂蚁口中,世道如此凉薄,人心又哪能不冷漠,义气、良心、对于这些已经疯魔的人,当真不值得。
“轰轰轰!”随着几声巨响,山石一阵摇晃,地面仿佛都颤抖起来,隧道出口扬起烟尘,里面山石崩塌,顶梁断裂。
张秋成头也不回,径直上了一辆越野,远远喊了一声“走!”也不知是对谁在说。
白景撇嘴,心中并不在意,这会儿他也休息的差不多,跟萧飒一边说笑,一边上车,不紧不慢跟上大部队,行了约有三十公里,直到再也看不见蚂蚁的踪影,张秋成这才下令停车。
之后,首先清点了一下人数,原本六百多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五百来人,其中还有一百多人伤残人士,这样的情况其实还算幸运,若不是张秋成等人打先锋,恐怕死的人会更多。
吃喝完毕,队伍安静下来,白景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直觉感到不对,他的猜想若没错,前方岔路口,沿着国道直上应当就可以和严刚的军队汇合,张秋成下令在这停顿,肯定有阴谋,白景很不甘愿的承认,比脑子,他的确拍马也赶不上人家。
萧飒看见他的色,便知他想些什么,好笑的拍了拍白景的脑袋:“别急,反正与我们无关,是骡子是马,一会儿就知道了。”
白景望天,翻了一个白眼,按他猜测,张秋成绝对又要假仙了。
果然,只见那人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接着便把目光转向一路同行收拢的队伍,大义凛然的说道:“这次我们牺牲人数众多,在此鄙人感到万分抱歉,是我能力不足才保护不了大家,前面路上有军方部队,我也不能拦着大家的活路,谁想要去投靠就尽快,只希望以后见面,不要互相敌视,今天的事情,我们谁也不想,都只是为了活命而已。”
一席话说完,下面闹开了锅,这时大家才知道,不远处竟然有军队,当即就有几人站了出来,迫不及待开始张望,也有人吞吞吐吐,很明显想要离开,却又怕张秋成找麻烦,直到发现真的没事,才感恩戴德准备走人,直把张秋成当成大善人,完全忘了那人之前才下过冷酷命令。
没过多久,人群三三两两的离开,五百多人减至三百,张秋成色淡然,对此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他的一干属下,却没那么好说话,其中几人更是怒不可遏,亏他们拼死拼活掩护后面的人通过隧道,谁知人家拍拍屁股就走,连句问话也没有。
“别恼了,成哥心里有数,我倒很想看看,他们能不能讨好。”聪明人脑子一转,便闻出阴谋的味道,不需要说的太明白,了解张秋成的人都知道,有好处成哥怎么可能拱手相让,那些人既然不闻不问,只顾自己攀高枝儿,到时候遇到危险,也别说什么后悔的话,更何况,现在这世道,对待伤员可没那么仁慈,刚从虎口逃生,每个人都狼狈不堪,既没有足够的武力,也没有足够物资,纵然想去投靠军队,也要看人家收不收!
不管旁人怎么想,白景却看是得很明白,离开的人里面,其中还有几个张秋成的心腹大将,不对劲,很不对劲,白景可不相信张秋成会有好心,更不相信军队会帮助难民,严刚这人向来多疑,两百多人的队伍不算大,但在此时此地来说,却是最大的疑点,恐怕一句话没说好便会血溅当场。
萧飒握了握他的手,眼眸微微一暗,淡淡转过头,冷眼看着张秋成由远至近走过来。
“今天多谢两位帮忙,要不然……唉……”张秋成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淡定,又是叹气又是摇头,话虽然说的很真诚,只可惜要不然后面没下文。
白景嘲讽的一笑,也不多加理会,萧飒自然宠着他,万事老婆大人优先,张秋成被凉一旁略显尴尬,笑容险些挂不住,他发誓,自从遇见这两人,感觉就没舒坦过,没办法,人家拳头比较大,又不按牌理出牌,他纵然智计百出也没辙,想了想,直接了当地说道:“我已经派人制造混乱,你们看……”
没头没尾一句话,白景眼中寒光一闪,立马明白他的意思,早知道张秋成没安好心,却没想到两百多条生命,竟被他当成制造混乱的儿戏:“你……”
张秋成点头并不言语,也不在意白景的态度,在他来看,只要事情有效率就好。
“我知道了,说说你的计划。”萧飒接过话茬,拍了拍白景的肩,对于张秋成的行为,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反感,虽然也不会赞同,但也不会有微词,并不是说他矫情,其实他们都是一样,视生命如儿戏,区别只在于他不会主动算计人,只会见死不救而已。
张秋成双手一摊,无所谓道:“我已经派人前去探路,他们身上有炸弹,前方岔路和峡谷,都会做好埋伏,严将军仇家不少,军队里的人,恐怕不会那么齐心,一会儿我会带人隐藏起来,至于两位有什么行动,我就不便干涉了。”
白景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冷笑,张秋成的意思摆明要是当甩手掌柜,坐山观虎斗,无论他们成败与否,对他都没威胁。
萧飒淡淡一点头,原就没指望谁帮忙,能有人前去探路制造混乱,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张秋成的打算在他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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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负责杀人。”萧飒很清楚,他们和张秋成的关系,只维系在利益之上,严刚的生死才是成败的关键,也是张秋成真正倒戈的风向。
“那是自然,萧将军请放心,只要灭了严刚,剩余我来善后。”
“哼!”白景不屑,微微扬起下巴,对张秋成万分鄙视,这话说的光面堂皇他来善后,实际上还不是等着捞好处。
萧飒无奈笑了笑,对白景的小心眼没辙,其实他们原就打算刺杀完了走人,张秋成善后虽说捡了便宜,但实际上也是各取所需,给他们也减少了麻烦。
张秋成笑容不改,对白景的脸色不当回事儿,心里非常明白,这位少爷就是看他不顺眼!
几人正在说着话,张秋成又叮嘱了一遍他的安排和埋伏细节,没过多久,时间已经差不多下午,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枪响,还有凄厉的惨叫,不甘的,怨愤的,隐隐约约的回音在山林里环绕,惊起群鸟乱飞,紧接着又是一阵爆炸的声响……
白景心中一寒,心知是张秋成的计谋凑效,擅自离开的那两百多人,恐怕根本没有活路,他们是普通民众,其中还有人受伤,军人不是上位统治者,士兵们有血们有肉更有泪,杀丧尸可以手起刀落,但杀人的话,纵然是服从命令,心里也会留下裂痕,说不定这一路行来已经杀了不少民众,张秋成让一群老百姓去探路,其实是一举数得,攻心为上,哪怕他估算错误,他不会有什么损失。
白景很利落把自己的东西收起来,一丁点儿都不留下,无视张秋成抽搐的唇角,直接看向萧飒,脆生生的说道:“我们走。”
“先等等。”张秋成表示他不在意,虽然早就知道白景一毛不拔,也眼红那瓶红酒很久了,哪怕只剩下几毫升。
“干嘛?”白景挑眉,多说无益,早点干掉严刚早点了事,张秋成这人太狡猾,叫住他总不会是突然善心大发。
被白景噎了一下,张秋成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别在意,其实他感觉很有些无辜,他自问脑袋聪明长相也不差,真不知哪里得罪这位少爷了,把所有事情回想一遍,很悲哀的发现,白景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张秋成无奈了,也只能自认倒霉,却不知都是他太过聪明惹的祸,心又冷似钢铁,天知道这次自己叫住他们真的只是好心。
“我让人去看了地形,还有军队的情况,以及火力分布,等人回来了你们了解清楚再走,并且如果刺杀的话,最好是晚上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