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都是其次,就单单这上台讲演就足以难倒咱们的全三少,就他那蹩脚的半吊子中文,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地,除了自己家人,谁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啊,最后,水色决定他去给儿子开家长会。
面对全三充满疑惑的目光,水色十分淡定的说:“我很坦然,我就这副样子去给我儿子开家长会怎么了?还怕我给你丢脸啊?”呦,肚子里揣崽子了就是不一样,脾气渐长啊。
“就要他们知道男人也能生小孩,别搞那些乌七八糟的,告诉你我可不穿什么女装,就这样,爱咋咋地!!!”全三眨眨眼,忽然觉得水色好爷们!!
贼嗖嗖的凑过去,伸手把大肚子的爱人围在怀抱里,俩人一块站在观景窗前望着外面的夜景,时不时的耳语厮磨,那画面落在他们身后小将军的眼睛里特别的和谐,那是他的爸爸爸爸,也是他的爸爸妈妈。
于是,在水草开学前的几天里,他们一家三口,不对算上肚子里的俩娃娃应该是一家五口整天就窝在家里头腻歪,全三在婴儿房里敲敲打打,小水草也跟着忙前忙后的给即将到来的弟弟妹妹布置小窝。
看着大爸埋头认真那个劲儿,水草眨眨眼说:“小木马马上就好了,那个,弟弟妹妹还在爹地肚肚中的小房子里,可不可以先给小草玩俩天?”
全三抬起了头,水草怔了一下,然后咽下一口唾沫伸出两根手指向男人保证道:“小草答应大爸一定不玩坏,轻点玩好不好?”
全三没理会他,仍旧自顾自的在那里锤锤打打,水草有些不高兴,撅起嘴巴也跟着摔摔打打起来,后来一生气,干脆就不进弟弟妹妹的婴儿房了。
晚上吃过饭,水草闹腾一会就倒在大床上睡着了,一副鸠占鹊巢的可恶摸样,瞧着他那大咧咧的睡姿,全三知道死小孩是故意的,故意给他和水色捣乱,不要他和水色抱着睡,他不生气,他不会跟一个孩子生气,况且还是他的儿子。
“我先睡了,你也早些。”困的滴沥当啷的水色微微动了动身子对背后的男人迷糊着说。
“嗯。”全三放下手中的活计侧身在水色的鼻头上吻了吻,很快,弯着唇角的水色睡了去。
全三没有睡,继续在那点灯熬油的用刀雕刻着手中的木头,等水色一觉醒来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三点半了,水色要坐起身来,被全三给拦下了:“别起,要,干,什么,我来?”
水色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半支撑着身子,杏眼扫了扫眼前的男人说:“怎么还不睡?这都几点了,不急在这一时,明儿再做吧。”
“没事儿。”全三笑笑,“反正,也,睡不,着。”
水色不干,直接从全三的手里头把那半成品的木头和刻刀抽出去,然后拉下男人就用被子给盖住,强迫全三跟他一块睡,全三没有推拒,顺着水色的心意躺进了被窝。
三个多小时候,水色睁开了眼睛,此时已经是清晨七点钟,他低下头去看,儿子正睡着,全三也睡得正酣,可当他一转头时,一眼就瞧见了床头柜上的小木枪,心狠狠地被砸了一下。
三个半小时前这把小木枪还没有成形,是他亲手从男人的手里抽出来搁在床头的,男人也明明跟着他睡下了,可是这把成形的小木枪现在就活生生的摆在他眼前,水色只觉得眼角涩涩的,忍不住的低下头再向男人瞧去——粗旷的眉目,粗旷的轮廓,冷硬的唇线,坚毅的下巴,这是他的全三,这是他孩子的爸爸……
247:小木马摇啊摇
“枪?”大眼睛亮亮,被窝里坐起来的水草立即抓起那把木枪稀罕起来:“哈?”他没有看错,是大爸做给他的,上面有他的名字,水草高兴极了,一扫昨晚的阴霾欢天喜地的从水色的退下翻过去,一把扑倒还在酣睡的男人身上,抱住他大爸的脖子就吧唧亲了一口。
“去去去别吵你大爸睡觉,下地儿自己玩去。”水色督促着儿子,生怕吵醒了还在熟睡的男人:“先刷牙洗脸再玩知道吗?”抻长了脖子悄声 嘱咐着,小人儿早就拿着他那把小木枪奔出了卧房。
开枪的声音一路蔓延下去,不多时就淹没在水色的房门外,水色给全三捻了捻被角后也其身下地,披上晨袍就追着儿子出了房门,那淘气的小包子,不盯着点一准不给你好好的。
肚子越发的沉,水色现在下楼梯都必须得一手扶着扶手一手托着肚子,可能是最近吃的太好了,这肚子大的不像话。
从二楼下到一楼他用了十分钟,水色不禁在心里头感叹,等好不容易从楼上下来后,突然就鬼使差的转身朝着婴儿房进了去,门一开,五颜六色满目的梦幻,这里的一切全部都是全三一锤一锤亲手做的,小柜子,小椅子,整理箱,还有一些小玩意。
男人手巧,做这些东西没用一根钉子,全都是横竖楔进去的,严丝合缝特结实。
一扭脸,三只小木马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墙的一层,最大的木马在中间,一左一右是两只小木马,上面都有名字,在中间最大的木马叫做小草,一左一右小木马分别叫三三四四。
是什么滋味在心底缓缓蔓延开来,那是一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冲动,随后,耳畔炸起儿子的欢呼声,蹦蹦跳跳的冲进来,翻身就跳上了小木马,咯吱咯吱的前后摇动起来,美滋滋的心花怒放,吆喝着他最爱大爸,等弟弟妹妹出来了他就领着他们一起坐小木马。
小木马,摇啊摇……一晃,七天过去了,水草开学了,前一天是他们三年班的家长会,早早的全三就驱车载着爱人和儿子一块去了蓝门小学,自然与滕子封一家子不期而遇。
两家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孩子的教师,然后按照名牌找他们的位置。
“呦。你就是小草的妈妈啊?哈哈你好你好,我是孙洁的母亲。”说话的女人重水色伸出手,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几个月了,可得注意着点啊。”女人快速打量一番水色讨好道:“这个发型很适合你,精干,哈哈。”
全三一脸黑线,滕子封忍不住的坏笑,仁莫湾一脸的刻薄斜着眼瞧那女人,水色则尴尬的杵在原地,然后机械地伸出后与女人交握客气道:“你好你好。”
他这一出声,女人明显一愣,可能是没想到水色的声音偏男生,不过也没太在意,公鸭嗓的女人有的是。
急忙又客气道:“快坐吧快坐吧,我们孙洁的座位在那边,先过去了哈,”就是打个招呼而已,还这么兴师动众。
之后没一会儿老师就来了,开始组织同学们挨个站起来给同学们介绍一下他们的父母。
从第一排的陈鹏开始,然后一个一个陆续介绍都挺好的,等到了大豁嘴先生着,一句话给班级里的家长炸开了锅,大豁嘴先生连客气都没客气,也没说什么老师好同学们好各位家长好,直接上来就是一句陈述句:“我没有妈,有两个爸!”
就这一句话便要台下的家长纷纷耳语,连台上的老师都没他干无语了,有些冷场,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突兀的,水草大叫了一声‘好’,然后带头拍巴掌,水色白了水草一眼也跟着拍起手来,有人带头,自然就会有人附和,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一片。
等到了水草的自我介绍时更是劲爆,死小孩先前听到了其他家长的低声议论,偷偷说什么怎么会有同性恋的孩子在这里上课,同性恋怎么带孩子,同性恋教出来的孩子不都是同性恋云云的。
全三有度量,水色有气量,丝毫不把这些议论往心里去,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同样的,滕子封也不往心里去,对于那些思想迂腐的人他们没什么好说的,仁莫湾刻薄贵刻薄,尖酸是尖酸,但是在这点上他极具素养,因为他与滕子封全三水色他们想的一样,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他快乐他自己的。
但是,但可是,水草先生你说的也实在太劲爆点了吧?他这是吸取豁嘴先生惨败的教训,总结他人的优点在发言吗?
水草说:“我也没有妈妈只有爸爸。”全场哗然,那大肚子那个是谁哇???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眨。拍拍胸脯牛气的继续往下说:“同学们不要怕,老师请放心,还有叔叔阿姨们我要大声的告诉你们水草喜欢的是女生,水草喜欢孙洁!!!”
噗~一口老血全都喷了出来,老师双眼皮一翻,差点没混过去!!!
情况突然有变 ,小胖子陈鹏不知道何时泡上了讲台,直接照着大言不惭的水草就是一拳,扯脖子叫嚣孙洁是他的。我去的。小学生争风吃醋的场面太劲爆了,丝毫不亚于台下的这帮大人。
有个女人似乎少根筋,对此还挺洋洋得意,站起身来冲着教室内再坐的各位家长频频哈腰说:“你们好呵呵,你们好,我是孙洁的妈妈,哈哈,你们好。”
等各位家长载再一眨眼功夫,水色家的水草已经被陈鹏给压在身底下。
电光火石间,在学校里一向被水草保护的大豁嘴先生怒了,蹬蹬蹬的跑上讲台,一手肘就把欺负水草的陈鹏給劈晕了,那手腕上的力量不禁要全三多看两眼。
场面就这么乱了起来,谁家儿子被欺负了当爹当妈的也不能干,家追开的老热闹了,全三住着没劲,滕子封也没动,想要仁莫湾去赔礼道歉?绝无可能,最后出来道歉的是水色。
在怎么着,也不能对着一个大肚子的‘孕妇’不讲理,老师自然也得跟着水色在这面说好话安抚陈鹏他妈,他爸倒也要脸面没和媳妇参和,在一旁没太言语,陈鹏他妈黑着脸特生气,好说歹说的让她消了火,事儿就这么清晰了,谁知道末了末了陈鹏他妈当众冲水色来了句:“你是男人???”
听这话全三动了杀意,觉得这女人特碍眼,水色闻言之后只是淡淡笑笑,没承认也没否认,最后又对女人说了句小孩子不懂事,刚才真是对不住,千万别往心里去就回到全三身边坐下来了。
气氛是有些尴尬,缓和气氛就是老师的本事了。台上班主任滔滔不绝的搞活气氛,台下水色悄悄拉住全三的手腕子说:“她说的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