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小而晶亮的眼睛精光四射,直逼全三的瞳孔:“因为你不信任他!!!”不是在吓唬自己的儿子他是过来人,他谈了一辈子风花雪月的爱情,难道他还不了解一个人的心吗?“因为你怀疑他!!!!”越说越是激愤,仿佛他在狠狠痛斥的不是自己的儿子是门外那两个同样令他心伤的王八蛋:“因为你往他伤口上撒盐。”
“还有”丝毫不给儿子喘息的机会,迟岚炮语连珠:“在相爱的两个人,哪怕是好成一个人似的也终究还是两个独立体,爱人间最怕的就是刻意的伤害,三儿你给三爸记住了,你是爷们可以生性霸道,可以用各种各样的手段甚至杀人放火,但,千万千万千万最不能用的就是感情上不要有第三者插足,你们之间的事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不要一时冲动就抓个无辜的第三者来气对方伤害自己,那很幼稚,令人不耻!”
“我”一击即中,迟岚说的全三哑口无言,烧杀掳抢他仿仿就选了那最幼稚最令人不耻的办法去打击刺激他的水色。
就这一个“我”字,彻底要迟岚坠入冰窖,他当真不能相信老三居然真的干出这种幼稚的事情,一口气没上来怒火攻心:“蠢货!”
敛着满腔怒焰,迟岚施肥放肆的用眼睛恣意打量哑口无言的全三,瞧他那焦躁的样子迟岚心疼,心疼的同时更替水色打抱不平,真是什么种发什么芽,全三家就是根上的问题,上梁不正下梁歪。
摔门离去前,迟岚还是没忍住的为三儿子指点了迷津,他道:“找你大爸。”三儿是全霭的儿子,知儿莫若父,全霭一定能替儿子指点一二,省得三儿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可怜架儿。
全都走了,一个不留,原本拥挤的房间一下子空荡起来,脚下的步子有千斤重,从门外走入门内的时间足足有半个钟头,男人的手指头几科抠破了门框。
最后,他安静的在床头坐了下来,目不转睛的垂首打量着病弱的水色,看看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感受着他微乎其微的呼吸。
他伸出手,隔着薄薄的被子摸上那平坦的小腹,他真是一个懦夫,他怎么就没拿出当时与小草相认时的霸气来坦诚水色肚子里的孩子?
当初他没与小草做亲子鉴定,不疑有他的一口咬定小草就是他全三的儿子而如今亦是如此,他不去检查身体,他不去问专家他的几率到底有多大,只要是水色生的都是他全三的种,他都要他都要爱……
抚摸着小腹的手掌慢慢落到水色苍白的面颊上温柔摩挲,同样的,他也执着水色的手中摸上他落满胡茬的腮帮,贪婪地感受着男人手心的温度。
他期待他醒来亦害怕他醒来……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静谧的室内回荡着中央空调的嗡嗡声,这俩天纸媒、网络、电视新闻财经报道竞相报道着关于“商场魔术师”韩江山一生的传闻与美国籍亚洲富商李铁军的生平事迹。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遭逢变帮的两位商坛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的“隐退”,彻底得要商界大换血了一把,整个重新洗牌重组。
李铁军身中数枪却大难不死,至今仍昏迷不醒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但医生已经下了医嘱,称李老爷子成为植物人的几率是百分之八十之上。
比起李铁军的下场,韩江江韩老爷子更被知情人士同情,传闻韩老爷子被仇家拔了舌头口不能言,更是挑断又手筋不能识字如同废人,双腿粉碎性破裂,被截肢后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活脱脱就一活死人,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
还有的说韩老爷子气性大,知道自己如同废人之后来了一股子邪火,整个人直接病入膏肓,高血压、脑淤血、中风,最后这人彻底的废了,终日坐在轮椅上癫痛着、抖着手,“乌鲁乌鲁”得口齿不清,完全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两位富豪同时中招,疑似仇家寻仇,警方方面同时证实李铁军和韩江山体内的来福线相同,是同一把手枪,但是,韩江山的身上要比李铁军身上多出一种手枪的来福线痕迹,也就是说凶手另有其人。
可是两位一直被警方关注的商业鳄同时“下马”,不得不要警察方面暂停掉手上的一切行动指令,一个残了一个植物人,随着两位传人物的陨落,韩江山的鼎天国际与李铁军的集团公司股票疯狂下跌,一路跌到叫停,专业人士预测,在不久的未来韩江山的鼎天国际与李铁军的商业王国如果推荐不上来一位领导力、凝聚力极强的董事长来,那么很快就会被其他野心勃勃的商家并购整合,从此不复存在。
李轩威的供词反反复复,最后被治安处罚以及十五天关押的判处,当然,他没有被关押,交了钱就出去了,有人一直暗中鸡窝着操纵着这些事情。
至于韩江山那头,警方一度把矛头指向了韩暮石,李铁军的医嘱受益人当然会是李轩威,这毫无悬念。
然而,韩江山公认的两个儿子,可男人却把全部的财产全部留给了小儿子韩页,大儿子韩暮石一分没有,这不禁令众人跌破眼镜,简直超乎想象,于是,警方一度主为凶手很有可能是一毛钱没有得到的韩暮石,但就是没有有力的证据证实他们大胆的猜测,案子进入了一个胶状态,最后自然而然的会成立不了了之的悬案被尘封入档。
当然,除非有一天李铁军醒了,或者韩江山的老年痴呆好了,能够站出来亲自指正将他们变成现今这样的凶手是谁,案子才会重新开启。
霸气总裁的双性情人唯一卷:缘来如此 216:一块被甩
客厅里的电视新闻还在轮番播报最新股市、天气预报、金融海啸、四川地震、h7n9的疾控情况等等。
一夜未眠的全三两个眼窝凹陷,续着两簇猩红的焰火,像两朵滴血的玫瑰,野性又凶残。
他仍旧抓着水色的手掌摩挲着他自己有脸颊,一宿而已,泛青的胡茬就在男人的下巴全部长了出来,他细细舔吻着水色的五指,紧张的情绪怎么都无法舒缓,他害怕,他就像被蒙住脑袋推上刑场等待那最后一枪的死刑犯。
无论如何,水色都是要醒过来,所以当他们四目交接的时候,全三没能透过水色看着他的目光发现任何情绪波动。
这理加要全三慌乱不已,他猛地捧住水色手腕子无比激动地忏悔:“我错了,原谅我,没有人,骗你的,那天走,我发誓,相信我,求求你,看着我,我错了,我错了,我该死,我犯浑,你打我,你出气,只要你高兴。”
翻来覆去的,颠三倒四的,全三始终在努力得把话说全说完整说明白,然而等他在抬眼时,发现水色均匀的呼吸,歪着头竟然早都睡了去,男人哑然,不知所措。
晚上的时候水色才真正醒过来,他孕吐的历害,醒来就想吐,全三积极的表现,水色什么也没有对他说,更没说要走,这要他小心翼翼得视水色为女王一样兢兢业业的服侍着。
抱着水色去盥洗室,又把人给抱回来,怀里的重量要全三觉得踏实,然后他给水色盖被子,擦嘴巴,端水,喂医生准许的药剂,以为水色会高兴,全三不知怎么的就鬼使差得对水色道:“孩子,孩子在,没事,哈哈。”他第一次笑,还笑得如此僵硬虚假,笑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愚蠢,因为笑这个表情根本不适合他。
“不是你的!”冷若冰霜的情,无情的答案,要傻笑的全三当场愣住。
“谁,谁的?”条件反射的反问回去,一点都不理直气壮,因为他再也不敢挑破这层窗户纸,他害怕失去眼前的男人。
“不是你的!”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水色的眼底是波澜不惊,甚至是毫无情绪,一潭死水的平静。
“是谁的?”他根本不想开口逼问水色,可水色的话就像似在给他下魔咒一样,勾引着他情不自禁得就随着提问问回去。
“不是你的!”一尘不变的答案,一尘不变的态,就连语调与呼吸都是不尘不变的。
“谁,是谁的?”终于忍禁不住地嘶吼出来,全三觉得他想死,他想先把自己杀了,也许这样就干脆一了百了啦。
水色没了音儿,可他的眼底流露出来的分明不是畏惧而是赤裸裸的嘲讽,似乎在讽刺全三平白无帮就做了一只绿王八,带着笑意,戏虐的很。
“我,我错了,你,你别这样。”男人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想要伸手把水色圈在怀里:“不,不是我的也要。”鬼使差的,男人说了这样一句话。
本来水色是不想拒绝全三的温柔的,可全三最后一句话要他不可抑制的发怒,全三还是不信任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他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真是可笑,他居然对他说不是他的他也要,如果不是你全三的你凭什么要我水色的孩子?
水色心里不痛快,所以他固执的也在全三找不痛快,既然大家都不痛快,那就都要不痛快下去好了。
他不耻全三的把戏,不耻全三用绿茶刺激他,不耻全三那样来伤害他,然而最不耻的就是他自己,经历了生死,经历了这么多,他一觉醒来竟然发现他还是在爱着这个凶残的男人。
他身下还在痛,一抽一跳的痛,他差点被全三抠露了肚子,可他还是很爱很爱全三,他忘不掉偷偷躲起来的他自己是怎么煎熬着生下小草的,他忘不掉当年全三是怎么侵犯他的,他忘不掉他是怎么爱上男人的,亦忘不掉全三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舍命相救。
他痛苦,他矛盾,他无法取舍,他觉得累,他就这么接受了全三他无法接受自己,他如果选择离开,他还是带不走自己的一颗心,痛苦……
日子看似风平浪静的过着,可是全三知道他与水色之间拉开了距离,从水色醒来后他们没有睡在一起过,他们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他有说,可是水色不理他,无论他说什么水色就像失聪了一样没有反应。
他不说话,吃的也很少,甚至连小草的电话也不接,也不愿意见任何人,他会站在窗前眺望远方发呆或者摸着自己的肚子发呆,虽然他没说,可是全三知道水色一直在犹豫不决着,在去与留之间做着痛苦的选择。
有一天他亲眼瞧见水色站在楼梯口前故意拌了自己一脚,他想从楼梯上面滚下去,他应该是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
全三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拦腰抱住了想要摔死孩子的水色,这种感受很不好,就像有人拿锥子猛扎他的心窝一样,与此同时他完全明白了一件事,他把水色伤的太深,以至于水色连他们的孩子都不想要,肚子里的是他的种,不然水色不会生出毁掉他的想法来。
水色看着他的眼充满了厌恶,仿佛回到了他们最初的状态,男人反感他的一举一动,哪怕不经意的只碰触到了那么一点点,水色就能把自己丢进浴室里两个小时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