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辰立刻反驳道:“爱人再好,也无法弥补亲人不在身边的遗憾,而你,是他心里唯一承认的亲人。”
安士朋毕竟将安然从小抚养长大,此刻听白奕辰这么说,心里不禁有些难过。他最终还是摇摇头,道:“你既然能够找到这里,想必也知道,我并没有狠心抛弃他,再说,他很快就要有亲人了——你那天和唐家小子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白奕辰闻言,不由得对安士朋听墙根的爱好,感到有些无奈,不过此时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诚恳地道:“我知道您不能和我们在一起生活,因为您有您非要离开不可得理由。可是,就在你在京城的这段日子,能不能见他一面?虽然小安没有说,但是我知道,因为你的避而不见,他心里一直有个疙瘩。这次日子以来,只要一想起你,他就会闷闷不乐。”
安士朋闻言调侃的看着他,道:“所以,你心疼了?”
“没错!”白奕辰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我是心疼了。我心疼他将你避而不见的原因,怪到自己头上,可我却无能为力,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开解他。因为你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并没有我的存在,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非常大的遗憾。”
他直视着安士朋的眼睛,道:“我今天来找你,小安并不知道。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但是站在我的立场上,为了我的爱人,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见见他,哪怕只是一面也好。”
“这样真的就够了吗?”安士朋闻言反问道,“离开两次,不是更残忍么?而且……”
他说话的时候,眼里有怀念,有不舍,也有怅然,最终,还是长叹一声,道:“人说近乡情怯,这句话实在是很有道理。有的时候心里越是在意,越是害怕去面对。就像离开的太久,总是不敢踏上回家的路一样。”
“我只收养过他一个孩子,虽然这短短的十六年,看似在我的生命里所占的光阴不长,但小安的确给我带来了不少乐趣。素以,越是这样,我也越是无法面对再一次的分别。”他看着白奕辰,道,“你很好,你对他也很好,所以我可以放心把他交给你。”
白奕辰听得他话中有话,便连忙问道:“你是打算要走?”
安士朋点点头,道:“是的,明天就走。护照和签证都已经办好了。”
白奕辰一愣:“你,打算出国?”
安士朋点点头,道:“榆林县没有等到他,我就知道,或许今生相见的希望会十分渺茫了。我想过了,与其一个人无望等待,还不如趁我彻底疯狂之前,去我们当年曾经到过的地方看看,看着曾经相似的景色,应该会得到一些心理安慰吧。”
他见白奕辰反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笑了笑,继续道,“我已经申请了m国的杜可大学,打算去那里待一阵子,毕竟我也是西医出身,而且我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睹物思人,也算聊表慰藉。”
白奕辰闻言,心中也有些发闷,他安慰道:“或许在那边又转机也说不定,人生的际遇,有的时候也是很妙的。”
安士朋看着白奕辰笑道:“你也相信这些?”
白奕辰意有所指的道:“原本不信,不过碰到小安之后,我便信了。”原来,真的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你会毫无理由,毫无理智的把他放在心里,捧在手心,就这样想要一辈子。
安士朋点点头,他站起来,拍拍白奕辰的肩膀,道:“如此,把小安交给你,我也能走的安心了。”
白奕辰见他语气坚决,便识相的不再相劝,起身告辞了。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安士朋的声音从后边传来:“你告诉他,我要是找到了想找的人,会回国的。到时候,千年堂,可是要多一个老板的。”他顿了顿,又道,“还有,当针灸没有效果的时候,可以用药物直接刺激经和经络。”
白奕辰一愣,转过身,感激的道:“谢谢您,我会转告他的,也希望你可以早日达成心愿,和你的爱人团聚。”
说完,便没有再多逗留,而是直接离开了。
安士朋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有些茫然的转身看着窗外——和爱人早日团聚吗?他也希望自己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一个月后的某天下午,m国杜可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