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止言简意赅:“浇了他一头热水,人没事,衣服扯坏了。”
“那就行。”戚以沫摸摸宝宝的脑袋,继续讲故事。他没有出面的打算,这时候过去探望,徒增尴尬而已。
下午拍戏,苏哲没出现,他的助理跑来说他不舒服,给请了半天假。
临近收工,却看见侮辱苏哲的男人现身片场,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让洛施齐“出来说话。”他纵是条狗,也是姜家的狗,洛施齐不看僧面看佛面,皮笑肉不笑地请他坐下,“还有一点就可以收尾了,您稍等。”
男人却是不识抬举,兀自走进镜头,轻佻的摸了把浓妆艳抹的李思语,摆明不让他拍下去。大家不得不中断拍摄,听男人有何高见。男人状似不经意地说了说自己跟姜家的关系,然后从包里掏出请帖递给洛施齐,那副嘴脸简直跟宣读圣旨狐假虎威的太监没什么两样,看得人牙痒痒,恨不得抽他一巴掌。
洛施齐看也不看地将请帖转给助理,说了两句奉承话,便要安排饭局。男人却一摆手,傲慢得说:“小地方的菜我吃不惯。”
洛施齐愉快地表示下次见面,等人一转身,陡然狞笑:“卧槽。”
他快速浏览一遍请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将在场的主演招过来,“这几天抓紧时间赶进度,卓宽、微生午、李思语……司愔,周末有事的,现在说,没事的跟我去r市参加姜家的聚会。”
、52·赴宴
京城姜家的名号,混圈的没有不知道的。
姜老先生是亲身经历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将军,在红圈里属于泰山北斗的存在。姜老夫人先后为他生育了两个儿子,不幸战死,怀第三胎时遭遇难产,生下小儿子后便撒手人寰。姜老先生感念发妻,并未续弦,而是悉心教养小儿子。
小儿子叫姜必胜,脑子聪明,人也勤勉,争气是挺争气,就有一个毛病——好色。抛下家中贤良淑德的妻子不要,专爱到外面拈花惹草。他也知道自己不对,每次犯错,事后都会真心实意的同妻子道歉,安分没多久,又忍不住继续出门风流。他的妻子已身怀六甲,接二连三的刺激使她罹患了严重的忧郁症,生下儿子没多久就自杀了。
她生前没抱怨过只言片语,因此直到她死后,姜老爷子才知晓自家儿子干得蠢事,大发雷霆,生生抽断了两根拐杖,将尚在襁褓里的孙子抱回去独自抚养。
常言道:养儿像母。望着孙子和其母肖似的容貌,姜老又怜又爱,简直把姜绍辛当成眼珠子来疼。姜绍辛也不负众望,从小冲击倍儿棒,由于身体原因,不能从戎,便下海经商,和朋友合开了一家t公司,俨然有研发天朝操作系统的势头。
这次参加的,就是姜绍辛三十岁生日宴。
论身份地位,除了洛施齐,其他人都是与这类高档次的宴会无缘的——在老一派眼里,无论镜头前再怎么光鲜,明星说白了就是戏子,是上不了台面的。
戚以沫琢磨着,这次被邀请大抵是沾了苏哲的光。姜绍辛包养苏哲一事不是秘密,单单邀请他一人,不说老爷子那里交待不过去,他忙起来顾不上苏哲,放苏哲一人呆着也尴尬。如果借邀请洛施齐转而带上一剧组的话,就不用担心上述问题了。
这边正想着,那边洛施齐见没人反对,拍板将事情定了。雷厉风行地重新规划工作时间,延后收工一小时,对该日拍戏勤奋一次过得授予“国王”称号,奖励特殊权限,该权限可命令导演跳草裙舞、抱住路人表白、跟电线杆接吻……一切在道德法律之内的要求都行。
导演难得大出血,演员们自然热情高涨,干劲十足。
连戚以沫都掺合了一脚,跟任何一个与他对戏的演员拼演技,该做到十分,他绝不保留一分,那种爆发力和张力,将他的对手迅速拖入戏中,连一个替他掩埋鸟尸的小宫女,都表现得可圈可点。尤其最后一场跟宫女在殿内的床戏,他没用借位,真身上阵。
火红的漆柱,重重叠叠的白色宫纱曼舞,醺风徐送,两具紧密相贴的躯体一点点暴露在摄像头中,火热纠缠的唇舌,宫女潮红的面颊迷乱的表情,半露的香肩,若有似无的呻吟,将这场无任何实质性的隐秘床戏渲染地令人面红心跳。
洛施齐津津有味地在监视器前观赏。
玛朵……玛朵和李思语在打赌两个主角有没有起生理反应。
宝宝咬着手指,好道:“粑粑,大哥哥在干什么?”
桑止如实道:“他们在假装亲热。”
“什么叫亲热?”
“和喜欢的人做舒服的事。”
“宝宝喜欢大哥哥,那宝宝也可以和大哥哥亲热吗?”宝宝锲而不舍地问。
模范父亲据实以告:“不能,你还太小,硬件条件不允许。”
“什么是硬件条件?”
模范父亲就人道主义出发,设身处地的为戚以沫的性福着想:“宝宝的小丁丁太袖珍了,不能满足哥哥的需要。”
“什么叫丁丁?”
做学术研究般严肃的模范父亲:“就是小鸡鸡,宝宝尿尿的那块肉肉。”
“哦,那宝宝的鸡鸡什么时候才会长大?怎样才能长大呢?”模范父亲认为这是一举纠正宝宝挑食的好机会,还能为他未来的成长做铺垫,顺口道:“多吃饭,多看报,多喝牛奶多睡觉。”
孩子的成长需要正确的引导,在性教育上更是如此,撒谎是不明智的,当你解释清楚后,他就能建立正确的观念,避免走上弯路——来自将《科学育儿手册》倒背如流的桑止
原来长大了就可以和哥哥亲热了啊。哥哥对宝宝好,宝宝一定要培育一只大鸡鸡,努力满足哥哥的需要——来自知恩图报、志向远大的宝宝
若干年后,宝宝的配偶是如何悲愤的哀嚎:“大骗子!还说自己是大鸡鸡,明明是外星霸王鸡!”边说边往床下逃窜暂且按下不表,回到片场。
戚以沫精妙的演技毫无疑问夺下了当日的“国王”之位。
洛施齐一看是戚以沫,整个人都放松了。继抓住陌生路人的手说我怀了你的孩子、拿着手绢在片场门口拉客、背圆周率一百位不喘气等惨绝人寰的试炼之后,他终于迎来了新国王,而这个国王的厚道可谓众所周知。
他喜上眉梢的靠过去:“司愔,你懂得。”
戚以沫深沉地望着他笑:“我办事,你放心。”
十分钟后。
洛施齐顶着众人异样的的目光,满心萧瑟地站在厕所门口,对每一个出来的人报以热烈的掌声:“您尿得真好,欢迎再次光临!”
收获无数白眼:“经病!”
时光姑娘手挎小竹筐,肆意采摘着洛施齐的哀愁,赤着脚一路欢笑着奔向周末。
坐在飞机上的洛施齐为逃出生天感动得热泪盈眶,特意问空姐要了一大杯柠檬水庆祝,嘴还没咧开,就收到了一道晴天霹雳:“洛导,我们觉得您牺牲小我的举动极高的调动了剧组人员的积极性,值得提倡,于是投票表决了一下,决定回来后继续这么干,你觉得呢?”
洛施齐泪汪汪:“我觉得不好。”
“好的,”助理小王刷刷往本子上记了两笔,“收到反对票一票。现在赞成票有三十七票,反对票一票,作废票一票,根据少数服从多数原则,从r市折返后继续国王游戏。”
洛施齐泪奔:“那你们还来问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