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路过了,关扬还扒在窗户上看。大魔王忍不住了:“想看的话,今晚可以一起去影院。”
“我只买得起一张票。”
大魔王冷酷道:“没事,可以从你年终奖里扣。”
关扬泪奔:“我请!我请还不成吗?!”
然而他们终究没有看成,起因是有人丧心病狂地包下了《心战》首映这天所有地区所有场次的电影票。
关扬唉声叹气地蹲在墙角画圈圈,大魔王抗不住他可怜巴巴的眼,出钱买通了电影院的检票人员,两人伪装工作人员,偷偷溜进放映厅。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由于剧情引人入胜,光线又黯,直到影片放映结束,两人才发现原来偏右的位置上还坐着一个人。
关扬压低声音:“我们该不会是运气太好,遇见包场的暴发户了吧?”
大魔王凝仔细分辨了下,伏低身体道:“不是。”
关扬长吁口气,耳边听见他下一句话,心立刻悬上了嗓子眼。
“f.r的董事长怎么会是暴发户。”
作者有话要说:时速300的废柴码到吐血
、请求
“他是梵洺?”
关扬感到不可思议。
传说大boss不是冰冷高贵不食人间烟火吗?号称只在工作场合和别墅这两个地点刷新!怎么可能会像暴发户一样包场看电影,还好巧不巧被他们撞上?!这绝对不是真的!
瞥到关扬半张着嘴仿佛被雷劈过的表情,大魔王好心情地捏了捏他的脸,道:“对,就是他。你快蹲下,别被他看见了。”梵洺和戚以沫那点事不是没人知道,只是没一家媒体敢说,毕竟f.r集团可不是好惹的。现在梵洺明显是睹物思人,他们身份特殊,万一被发现,可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关扬乖乖蹲下,一只眼睛凑在椅缝里偷窥梵洺的动向。
“诶,他走了。”
等了大概两分钟,估摸着梵洺该走出影院了,两人才像做贼似的往外溜。观众出口是个五平方米的小房间,黑黝黝的,走近时关扬眼皮忽然猛跳,他一把拉住大魔王,“换个地方走,我觉得……”
大魔王反手把他按墙上,自己跟着贴过去:“别说话,”他冲小房间努努嘴,“里面有人。”
梵洺正在和唐多煦通电话。
唐多煦是梵父好友唐向中之子,两家势均力敌,既是合作伙伴,又是竞争对手。梵母和许夫人是手帕交,两人曾经约定,如果生下的孩子性别不同,就定娃娃亲。遗憾的是,两人生下的都是儿子。
两位夫人想的也开,既然成不了亲家,就送作堆当兄弟吧!梵洺和唐多煦因此成了最好的伙伴。直到梵父去世,梵洺大伯夺权,f.r面临洗牌,两人才减少联系,约定每半年聚会一次。
以往都是他到f.r门口堵人,现在半年之期未到,梵洺竟主动打电话找他?唐多煦肩膀夹着电话,飞快的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三个字,一边玩笑道:“喂,梵董,您知道我是谁吗?甭是手抖打错电话了吧?”
听到发小的调侃,梵洺紧抿的唇线柔和了些,“别废话,帮我查个人。”
唐多煦十指如飞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跳出一排窗口,密密麻麻占了整个界面,他看也不看,径自打出一串疑似乱码的字符,三秒后,仿佛变魔术般,那些窗口自动组合成了一份长长的表格。唐多煦这才笑着说:“你是好戚以沫瞒着你存了多少私房钱,还是怀疑他给你带了绿帽子想揪出那个野男人?”
“你怎么知道是他……说正经的!”
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梵洺身上的怒气,唐多煦赶忙转移话题,“这还用猜嘛,上次见面你不说他闹分手,独自跑去拍戏了吗?难道现在人还没找回来?”
梵洺扯扯领带,沉声道:“我让云图去找过。”
“结果?”
“按云图的说法是,以沫不想见我,以死相逼,他一时心软把人放跑了。”
按云图的说法?细品着这六个字,唐多煦眼里闪过玩味:“云图可是你的得力战将啊,跟着你比戚以沫还多一年吧?我听着怎么是怀疑他的意思呢?他办事一贯缜密周到,除了提供人证,肯定还拿出了物证吧?”
“有一封信,还有一卷录音——不过已经损坏了。笔迹……是真的。”
梵洺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语气低落得无法形容,透着股黯然伤的颓丧。
唐多煦正往下拉列表,闻言呆了呆,感觉有点不可置信。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见过梵洺像此刻一般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要知道,那小子从小就以f.r的接班人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情绪隐藏得极好,开心了就躲到一边勾勾嘴角,不开心就抿着唇一声不吭。
愣半晌,他才慢一拍的反应过来,说:“嗨,气头上的话往往过嘴不过脑,别较真。再说,当初的确是你不厚道,明知你大伯动了手脚还帮瞒着。现在还不许人家放两句狠话泄泄火啊?放下身段去哄哄,多说点软话,拿出你纵横商场的手段来,还怕搞定不了区区一个戚以沫?”
梵洺苦笑着摇头,唐多煦是局外人,谈起来自然轻松。可他心里清楚,要以沫回头,何其困难。
当初他们利用以沫设局,环环相扣,天衣无缝。可世事如棋,有些事真的太巧合了,到最后聪慧如梵洺,都分不清哪些是计谋,哪些是宿命。现在回首看往事,自己的所作所为何止混账,简直丧心病狂。
唐多煦不善长安慰人,梵洺不做声,他就努力核对数据,忽然发现了怪之处:“9月15号他卖了新月首府的房子……9月17号这天他买了一套精装商品房,当场付清,过户到高远名下。然后他去银行提走了所有积蓄,并注销了银行卡……9月19号,他注销了电话卡。这些事你知道吗?”
“……知道。”
“没有吵架还注销银行卡的道理啊,你查过他的通话记录吗?”
“嗯,没有可疑的地方。”
唐多煦摸着下巴,“戚以沫最后出现并有记录的地点是甘肃玉门关,然后就跟消失了一样,干干净净……他在片场晕倒的那天是几号?我要排查那天所有出入玉门关的车辆,三天之后给你答复。”
“可以。”只要能找到,耗费再多时间也没关系。
唐多煦思维发散,突发想查查云图。调出他的通话记录,只有一则通话记录是深夜播出的。他输入号码查询,屏幕上出现一个老实巴交的四十岁汉子。他问梵洺:“刘贵这个人你熟悉吗?云图曾在4月20日凌晨2点27分给对方打过电话。”
“老刘是云图的司机……至于4月20号?那天我看到高远的采访,质问云图。”梵洺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努力回忆着,“他说希望我放以沫一条生路,情绪很激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做运动减压,那天应该是运动晚了,让老刘接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