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夏恨那场意外,让她失去了生命中唯一的倚仗,同时也心怀感激,因为这样傅泊素就没办法亲身上阵奸污她的身子,只能借助于工具。饶是如此,景夏也差点没活下来。
景夏本来不明白,傅泊素英俊多金,手握权势,为什么要和大他许多的景仙仙结婚,何况后者还带着个拖油瓶;直到景夏独自面对傅泊素,看到他的眼,她想起了那本叫《洛丽塔》的书。
景夏躲到伦敦,无亲无友,撑了三年,最穷的时候,她在垃圾桶里捡别人吃剩的汉堡充饥。
一周前,曾经的室友拉住景夏,恶意地问,一个叫傅泊素的男人在找她,是她的金主还是姘头。
景夏知道,她完了,那次后,她再也没去过学校。
骆廷御搂着景夏从客厅做到卧房的床,结束后已凌晨。
景夏睡不着,披上睡袍,光脚走到客厅,见到茶几上骆廷御的金属打火机,她把打火机和烟盒捏手里,到阳台挨栏杆坐下,光裸的小腿伸出楼外,悬在百米高的夜空中。
冬日风寒,阳台没有暖气,地板冰凉,景夏紧了紧丝质睡袍,“叮”一声打燃打火机,点了根烟。
骆廷御睡到半夜口渴,起身到客厅喝水,转头见到女孩坐在阳台上,风雪吹起单薄的衣袖,削肩瘦得可怜。
她回头,巴掌小脸,殷红嘴唇,抬眼看人时流露出一种脆弱,仿佛时时刻刻在说——请别伤害我行吗?
那次饭局骆廷御本没打算带人走,见到景夏的眼睛,他的计划变了。
景夏的手脚冻得青白,眼颓暗,那种孤独的感觉不好形容。
骆廷御什么都没说,放下水杯,走回房间睡了。
景夏被电话叫醒,看了眼在睡梦中皱眉的骆廷御,按下接听,来到客厅。
“hello?”
那边很长时间没人说话,景夏重复问一句,刚要挂断,听筒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很想你,夏夏。”
景夏手指在一瞬间收紧,颤意从脚心传到头顶。
她想起不见阳光的屋子,想起跪地时膝盖的麻木,想起被器具侵犯时的冰冷。
“待在那儿别动,等我找你,好吗?”
明明是一句温和的话,景夏却听出终极的警告意味,似乎不照做,等待她的会是最凶狠的刑罚。
景夏手脚冰凉地爬上床,贴上骆廷御健实温热的身体,把头埋进他肩窝。
骆廷御刚和她发生关系的时候,她很羞赧,事情一结束就躲得远远地,后来越来越喜欢抱着他入睡。她发现,这个世界上给予过她温暖的,除了景仙仙,竟只有骆廷御一人。
虽然他本意不在此,但景夏还是感觉到了暖意,别有目的的拥抱和几周一次的短暂陪伴,是少有的焰火,能暂时点燃她的血液,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没有被世界遗忘。
不知不觉景夏睡着了,醒来时看到骆廷御站在大门前。
骆廷御换鞋,说:“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