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仅是个避风湾,也是个安稳的摇篮。摇啊摇,摇得他心荡漾,绵绵不绝。
青山埋骨,却只愿沉湎温柔乡,美人冢。
川流不息,只攫这一条鱼,拾这一粒石。
顾景予想想,挺没出息的。
莫名的,迎着几个学生打量的目光,笑了。
顾景予人高,长得帅,最初,安柔被迷住的,就是他那副皮囊。
从不饰妆容,却仍英俊如斯。
他走得慢,望着不远处,笑得莫名,也温柔,引得正值青春期的女孩子面红,凑一块儿犯花痴。这响动也没引起她反应。
顾景予蓦然揽着她的肩,像个顽皮的小孩。她不出所料地被吓到。
她方察觉到是他,立马折过身,没啥力道地捶了他一下:“你不是说不陪我来吗?”
“我是没陪你来啊,这不是我一个人来找你吗?”顾景予刚被她搡开,又动手揽上去,“想什么呢?呆成那样。”
安柔没打算瞒他,却有点结巴:“吴璐刚和我说,做那种事……容易搞坏身体……你昨天晚上那样,我怕你……”
这是学校。安柔意识到这点,眼闪避了下,没说下去。
“肾虚,还是肾亏?”顾景予磊落地说,“这个不会。一晚三回没问题。”
他挑起眉毛,勾起唇,眼角眉梢,染了笑意,像极了挑逗黄花闺女的浪子王孙。
“……”
回应他的,是她的背影。
“哎。”顾景予死乞白赖地跟上,手上拿了张进校门收到的广告纸,一扇一扇,故作儒雅地问:“姑娘,在下想约个午饭,姑娘可否愿意?”
安柔回头瞪他:“无赖!”
响铃前,安柔和一众监考老师进教学楼,去取密封卷和答题卡、草稿纸。
和她一起的,是丘老师,之前帮顾景予搬箱子的男老师。
这间考室挨着楼梯间,安柔和丘老师一块把学生召到外头,准备扫描,就瞧见顾景予倚着墙。
排队的学生都看见他了。男生还好,女生眼一个劲往他身上凑。
安柔把扫描的机器塞到丘老师手上,匆匆说一句“不好意思,我马上来”,就拉了顾景予走到一边儿去。
丘老师觉着这人眼熟,年纪大了,一时又想不起,只当是安柔刚交的男友。
顾景予半死不活地被她拖着走,半晌还抱怨说:“力儿真大。”
仍有学生向这边瞧。安柔想与他速战速决。
“你总不能守我一上午吧,人学生家长都没你这么的。要不你先去店里坐坐,这边结束我就去找你。”
顾景予转了转脖子,没太在意:“我也能看望下以前的老师。”
说的是鬼话。
曾经授课的老师退休的退休,调职的调职,留下来的才几个,他更懒得去满校园地找。